自尊被當眾擊碎,看起來倒是比自己父皇的慘死更讓他心傷呢……
如若不是屬意這注定留不下皇種兒的殘廢來堵住群臣的悠悠眾口,衛冷侯倒是真的起了脫下這殘廢的褲子,好好欣賞下那殘廢處的戲謔之心。
“一個失寵多時的皇子,沒有母妃庇佑,少了些驕縱之氣,倒算是大魏百姓的福澤……”衛冷侯低沉的嗓音在大殿迴盪。
說話間,清瘦的小人已經被偉岸的男人單手提起。
“立十四皇子聶清麟為大魏新皇。”鏗鏘有力的一句話,將一個十五歲羸弱的少年釘死在了皇位之上。
隨後的大殿又是一片騷亂,凡是出身世家的妃嬪皇子一律軟禁在別院,餘下的都悉數地打入了冷宮監獄,從此不需再見天日。被宮人帶回皇帝寢宮歇息的少年,聽著身後的哭號聲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此時正是深秋,望著殿邊的落葉,讓人心生悵惘,本以為已經吃盡了這深宮之苦,就算不能早日逃離這深宮大內,也總算是能夠隨著眾人一死了之,沒曾想居然成了傀儡擺設,這種活法真是難熬的很,只能看著太傅的心性,哪日他一高興,吩咐一句皇上該上路了。
這天涼氣爽的,便是自己駕崩之時。
但是,畢竟是暫時活了下來,只是這以後的日子……又該是怎樣一種熬法?
待到他終於回到了寢宮,略覺欣慰地發現,從小一直侍候他的侍女安巧兒也被待到了殿中。
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都清楚得很,這大魏的天是徹底傾覆了,如今這剛立的新皇也不過是個擺設,也都無心逢迎。
待到宮人們都退下,安巧兒放下了龍床上的重重帷帳,關切地問:“殿下,您……沒有被發現吧?”
這時的十四皇子聶清麟,總算是可以微微的鬆了口氣,慢慢脫掉自己的衣衫,看著安巧兒緊繃的臉,安慰地笑道:“幸好被抓去大殿前沒有喝太多的水,我旁邊的尿了一片,連平日清高的六哥好似也酣暢了幾次,差點把我的衣袍也給浸溼了,也只有我的襠下乾爽的很,要不然被你之外的宮人抓了去換褲子,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安巧兒看著自己的主子逢此大變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這真是孽因種下,孽果不斷,當年麗嬪的一念之差可真是害了殿下您……”
此時的聶清麟依舊脫了外衫,解開束身的夾襖,露出了單薄的身形,雖然清瘦了些,但是隻要眼尖的人,立刻便能發現微微隆起的胸部的異常……這哪是什麼王子,分明是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公主。
安巧兒又嘆了口氣:“小時倒是好瞞些,雌雄莫辯,可這漸大了,可怎麼瞞下去啊?
聶清麟換了睡袍,看了看安巧兒的愁容滿面倒是微笑著開解道:“我那些叔伯們都不是省油之燈,那衛太傅平定天下的大事要多得很,抽不出閒暇分辨我這的真偽。只是以後你我被架在了這亮堂之上,需要更加的謹言慎行,只需牢記那衛太傅才是這大內真正的主子,在他面下低頭恭順,千萬莫要真把自己當了真龍天子,掛念那些國仇家恨即可。”
安巧兒點了點頭,她如今將要三十芳華,在宮中呆了小半輩子,這裡面的道理怎麼能不懂?這原也是她想要囑咐十四殿下的,現在看來這孩子早已經琢磨透徹。
咳,麗嬪留下的這唯一的一點骨血如果真是個男孩,該是怎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翩翩男兒啊!
可偏偏造化弄人,一步錯步步錯地被逼迫到了這步田地……想起那殺人如麻,狼子野心的衛太傅,安巧兒只覺得自己小主子的前程渺茫,那賊子豈能讓殿下坐在龍椅之上活到成年親政?
算一算,殿下也是隻有一年便是十六歲成年之時,只怕十六歲的生辰未到,一杯毒酒便已經賜下……
這孩子的命……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