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所以世人皆是不多見本尊的風采。可是聶清麟卻是耳讀目染著,自然能一眼看出這畫雖好,可惜……還是筆力欠了幾分火候。
不過已經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將來必成大器。最後比試的結果,本次詩會的頭甲是那位頭戴金冠的少年,聶清麟這才聽到他名喚隋輕塵。這時,樓下花車評選出了新花魁將一捧獻花安置到了樓上垂下來的籃子中,在街市上眾人的歡笑聲中將由繩子拽了上去。
按照以往的慣例,頭甲受了鮮花繡球後,便是要拆解開來,分發給樓中雲英未嫁的府宅小姐們。當然,若是特別屬意哪位小姐,也可以將鮮花繡球盡數奉上,不過此間便冒了風險,若是小姐極其家人不肯接受,那麼便有了被婉言謝絕,臉面盡失的風險。
可那少年卻並沒有接過花魁奉上的鮮花繡球,反而是提筆在紙上畫了一株含苞待放的水仙,未等墨跡乾透,便走下高臺,舉手將那副畫遞向了聶清麟。
“佳人本當配鮮花,可惜那捧花是過了俗人之手,沾染了紅塵濁氣,不知小姐是否肯笑納這株水中仙子?”說完便是勢在必得地看向了聶清麟。
要知道這位少年可是臨安城少有的內外兼修,家世顯赫的少年才俊。他是定居江南的忠轅侯的嫡孫,將來定會繼承爵位,也是這次詩會的熱門佳婿人選。不過這少年一向自視甚高,對詩會招婿的環節嗤之以鼻,想想也是,這樣的家底殷厚的侯門怎麼可能娶一個商賈之家的女子為妻?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出乎眾人意料,主動對一位女子示好。這般大膽行徑頓時惹得周圍一片譁然,大家都是小聲議論著不知這位幸運的女子是哪家的千金。
聶清麟看著那少年的明明目光熱切,可是又強自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淡然,不覺心裡微微一笑,眼看著他舉著那張畫紙卻半晌不得回應而臉色變得有些尷尬,終於是伸出手來接過了那張水仙圖。
自己本是匿名登上翻墨樓,佔了位置總是要應一應節日的習俗為好,免得攪了大家的雅興。果然當她接過水仙圖後,那少年的一對鳳眼復有明亮,整個翻墨樓裡的人也在竊竊私語,議論著那侯爺府的小公子會不會過後去那位神秘女子的家中提親。
而隋輕塵也是想問一問佳人的府邸在何處,還未待他開口。二位佳人已經是起身要離開包廂準備率先離開翻墨樓了。
他不由得心裡一急,便也追了上去。可是沒想到二位佳人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是站住了。只見在樓梯樓穩穩地站著一位男子,身形高大,手柱玉石柺杖,杖把上是一隻露著尖牙的虎頭,一身白色束腰錦衫更是凸顯出男子的濃眉鳳眼,這位英俊男子滿身的肅殺之氣將這翻墨樓裡歡愉的氣氛一下子湮滅了不少。也許是因為男子臉頰一側明顯的浮起疤痕,猶如一條蛟龍盤踞在臉側,讓本來俊美的臉龐增添了說不出的邪氣,聶清麟壓根沒想到他竟是會這般毫無預兆的,在闊別數月後出現在了這翻墨樓上,他的臉……竟是怎麼了?
“你怎麼來了,你的臉……”
太傅聞言,鳳眼暗沉,將臉微微側轉似乎在迴避著她的視線:“受了些意外之傷,已經無妨……看得正是興起時,小姐卻是要走了?”
看他的情形分明是來了有一會了,也不知自己方才與那少年目光傳情的模樣入眼了幾分。
二人相對,竟是有些生疏尷尬。跟在後面的單鐵花與魯豫達一見,正要向太傅施禮。可是衛冷侯卻開口道:“這位小姐走得甚是匆忙,在下也有一花相贈,還請小姐留步。
說著他順手拿起了懸掛在側的一隻素白的燈籠。這些燈籠原本是等著書生們比試完畢後,由他們題圖著色,到了夜晚裝飾門廊之用。不過衛侯倒是順手拿來當它是作畫的白紙了。也沒用筆,伸出長指沾著一旁小几上擺放的特質繪燈顏料畫了一支迎風傲雪的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