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那惹禍的畜生走時,就看見皇上歪著脖兒僵直不動,一臉痛苦地站在了那,連聲兒都不出來了。
聖上遇襲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衛冷侯的耳中。
☆、十五
聽聞了這訊息,衛冷侯倒是挺沉穩,聽著阮公公的稟奏,手中寫摺子的筆都沒有停下,波瀾不興地問:“惹事兒的奴才處罰了嗎?”
阮公公立在上書房前低聲說:“那踩了貓的,是太傅四夫人的侍女萍兒,那些侍衛怎麼好……冒犯夫人?”
衛冷遙皺了下眉,又問:“那惹禍的畜生處置了嗎?”
阮公公低著頭,接著道:“……那個雲妃倒是立刻就讓自己手下的太監把貓摔死,可……”
“可什麼?”
“可皇上說這貓怪可愛的,讓聖上抱回寢宮了……”
“……”
雖然不想見那小兒,可是到底是自己妾室的侍女在眾目睽睽下惹的禍,群臣的眼睛都睜著呢!
衛冷侯明白自己必須得去看看皇上的傷勢。過過場面上的話。
算一算,已經許久沒見到那小兒了,這幾日,他倒是覺得自己並沒有怎麼去想那廢物,每日如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處理政事,回府歇息。
果然,那略微偏離正道心猿意馬也是一時的心性兒,其實就是與那小皇帝相處得多了,不知著了哪門子的邪性。這麼避而不見,聽不到那軟綿的聲音,看不到那雙坦然無謂的眼兒,自然就清明瞭許多。
他還是他,那個殺伐決斷、果敢利索的衛冷侯!
想到這,衛太傅放鬆了心情,起身走出了書房,準備去寢宮盡一下人臣的道義。
伴著一聲“衛太傅覲見!”衛冷侯邁開長腿進了內室。
寢宮裡暖意甚濃,香爐裡燃著的也是上好的茉莉中香,清淡的味道甚是宜人,伴在空氣中的還有一縷淡淡的藥香。
鑲嵌在這美好氣息裡的,是一副愈加美好的畫面。
幾日不見的人兒束著髮髻,穿著鬆散的便袍,坐在一把軟椅上,潔白的額頭上那幾道紅印子略顯猙獰,甚是不順眼,更加不順眼的……是立在小人兒身後的男子。
看那年輕男子的穿著打扮,應是御醫院的太醫,一雙大掌正握著小兒那截雪白瑩潤的脖子大力地摩搓著。
再看那小兒神情,被這年輕力壯的太醫摸得應該甚是舒服,小口微張,發出細碎的輕吟聲,像碎玉雕成的小鈴兒在風裡翻著滾兒,一下下地撞入耳中……
那太醫見太傅大人入內,居然也不停手施禮,目不斜視,依然在認真地替皇上按摩著扭傷的脖子。
倒是聶清麟看見許久不見的太傅陰沉著臉出現在眼前,忍著疼,顫著音兒地說:“張……太醫……啊……且停下來……”
那張太醫也是個死心眼,皇上是九五至尊,管你是太傅還是太爺,自然要入寢宮內等聖上按完摩再說話。
這時聽聞皇上說“停手”,只當是皇上怕疼,受不住了自己的手勁,立刻柔聲安撫道:“皇上且忍一下,馬上就好,現在停手,一會又要重來……”
說完略鬆了勁道,大掌在那滑嫩的脖頸上繼續親密地揉搓。
御醫院派來個甚麼東西!
冷靜自持的太傅大人心中怒火騰地起來了!高喝一聲“來人!把這沒眼色的太醫拖出去!”
兩名侍衛立刻進了內寢,架起了一臉茫然的張御醫一路拖拽了出去。
太傅一來就發邪風,嚇得寢宮裡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嚇得跪了一地。
聶清麟見衛冷侯來者不善,有些吃不准他是替尚氏姐妹中的哪個紅顏來討自己的晦氣,但是認真尋思了一番,方才自己扭了脖子後,也沒有怪罪那二位貴人的意思啊?
難不成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