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不能說漂亮,但陳東蓮至少也稱得上清秀端莊,怎麼看也不象是那種偷人養漢的淫蕩女人,為什麼會在她身上這種事兒呢?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性啊,真是最難捉摸的東西。
………【第二百九十二章 苦命的女人】………
在桌旁坐下,我沒有馬上問話,說真的,這第一句話真的很說難出口。
陳東蓮的頭垂得更低了,又羞,又急,又怕,又氣,種種想法在她的腦中攪成了一團亂麻,她沒臉見人,如果可能,她甚至想一頭撞死,就用不著面對這種種煩惱了。
屋裡的氣氛很尷尬,儘管在開始這個計劃之前,我們已經想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形,但真的發生了,還是很讓人棘手。
“大小姐,事情既然已經暴露,我想,你也就不必再瞞著了。真相早晚會有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告訴我們,至少比面對警方的質詢好一些。我們的目的是抓到真兇,讓胖丫在天之靈得到安慰,並非是要針對你,如果你把真相說出,或許我們還能幫到你。”
再難開口也要開口,總不成大半夜不好好睡覺,跑到人家寡婦屋裡扮泥像玩吧?
陳東蓮以難以覺察的幅度輕輕點了下頭——狡辯是沒用的,有三個人聽到自已剛才所說的話,一個是自已的妹妹,兩個是臨時住在自已家的客人,事情鬧大,有多少人會相信自已是清白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難不成真要鬧到世人皆知,無法收拾的地步?
“蘇逸生是誰?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問道。
陳東蓮絞動的手指停了下來,萬事開頭難,第一步邁出,談何容易。
陳東倩輕輕抓住姐姐的手緊緊握住,不知不覺中,她的眼中已經滿是淚花,別人不知道,她是陳東蓮的親妹妹,姐夫過世,姐姐的苦她會不知道嗎?想到自已和孫二柱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再想到姐姐三十不到就在守寡,不由得悲從中來,鼻根一酸,撲簌簌兩串淚珠就滾落下來。
陳東倩這一掉淚,陳東蓮的情緒也控制不住了,“老天爺呀,上輩子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命怎麼這麼苦啊!”,姐妹兩個抱在一起痛哭失聲。
李茹男扭頭望向我,她原以為陳東蓮是一個不守本份的女人,胖丫雖非直接死在她手,但她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根本不值得同情,可現在看著姐妹兩抱頭痛哭的樣子,似乎也是有著難以啟齒的苦衷。
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李茹男不需要做任何事,靜靜地等著就可以了。一個女人,突然碰到這種足以導致身敗名裂的事情,痛哭流涕是很正常的反應,如果無動於衷,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面對,反而是會讓人感到頭痛。至於哭聲,好在兩個人並非歇斯底里的哭嚎,隔著磚牆還有小院,巡夜的家丁應該聽不到。
流淚有助於消除人的負面情緒,哭了足足有五六分鐘,眼淚流夠了,兩個人心裡的委屈也發洩得差不多了,抬起手來抹去眼角的淚水,陳東蓮開始講她的故事。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說起來,陳東蓮真的可以算做一個苦命人。
陳東蓮出嫁很早,在十七歲的時候便成了有夫之婦,婆家是興隆縣一個經營藥材生意的商人,家境殷實,在興隆縣裡算得上數的著的人家,那時陳萬仁還在興隆縣當縣長,和對方關係不錯,有時還需要藉助對方在地方上的影響辦一些事情,恰好對方也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兒子還沒有成家,於是兩個人在一次酒宴上一拍即合,結為兒女親家。
一言出口,駟馬難追,雙方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家,雖是酒後戲言,但當著許多人的面,收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陳東蓮連對方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便被嫁過了門。等過了門兒才知道,她的那位新郎原來是一個弱智,二十多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