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黑白無常撲去。
冷森森笑聲中,黑白無常雙雙出手,“乾坤掌”疾發如雷,轟然連聲巨響,五六個車伕尚未撲近,已被狂飈怒卷,震得向四壁撞去。
接連幾聲慘叫後,一切突然寂靜下來。
黑白無常從容不迫,走出了陋屋。
“四海居”茶樓,高朋滿座,幾乎座無虛設。
每晚華燈初上,這裡就開始熱鬧起來,晚來一步,很可能就佔不到好的桌位。
茶樓賣的不單是茶,也有酒菜。但吸引顧客上門的,卻是色藝俱佳、能彈擅唱的白菊花。白姑娘人長得標緻,清秀脫俗,而且細皮白肉。每晚來此獻藝,限彈唱三曲,任憑茶客給多少賞金,絕不多唱一曲。
人的心理本就很微妙,也很難理解。她愈是架子端的大,人家還愈是吃她這—套。
不過話說回來,她要沒有兩手絕活兒,令人心服口服,憑白菊花這三個字,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使捧場的菜客每晚趨之若騖?
茶樓為她特地設計在中央裝置一座圓型平臺,高約兩尺,可以轉動。白菊花坐在上面彈唱時,由兩人緩緩推動平臺,使它轉動,四面八方的茶客均能看到她正面。
這番設計確實匠心獨到,較之呆板地坐著彈唱,更具有動感。
今晚的彈唱已近尾聲,只見地一身白衫,手抱琵琶,兩腿交疊,坐在覆以紅緞的圓凳上。紅白相映,襯托得她更見妖嫵,猶似仙女下凡。
一曲《昭君出塞》,字正腔圓,聲如黃鶯出谷,真可以繞樑三日來形容。配以精巧熟稔的指法,將懷中琵琶彈的扣人心絃。
整個茶樓,除了她如泣如訴的彈唱,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茶客均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傾聽,連茶樓下過往的行人,也禁不住止步,駐足聆聽這難得一聞的人間仙曲。
誰也未曾注意,這時候還會有兩位茶客登樓,他們一高一矮,一黑一白,正是江湖上聞名喪膽的黑白無常!
但高坐轉動平臺上正施出渾身解數賣勁彈唱的白菊花,剛好平臺緩緩轉動過來,使她面向梯口,猛然一眼發現了這兩個煞星。
白菊花暗自一驚,強力持鎮定,彈唱已見紊亂。幸好已近尾聲,聽眾尚以為她故意耍“花腔”,毫末察覺。
一曲甫畢,全樓掌聲如雷,喝彩聲不絕於耳。
白菊花起身答禮,暗向梯口一瞥,黑白無常竟已俏然離去。
她不動聲色,含笑步下平臺,匆匆走至獨坐一隅的老者面前,急促道:“爺爺,咱們走吧!”
老者微微點頭起身,接過白菊花手中琵琶,裝入藍色布套,相偕向後樓走去。
常來的茶客都知道,他們是祖孫二人,老者每晚均坐在固定地方,等候白菊花彈唱完畢,即離開茶樓,回“長安客棧”。
走下後樓,白菊花即道:“爺爺……”
老者神色自若,道:“我知道,黑白無常找來了!”
白菊花一怔,止步道:“爺爺,你也發現了他們?”
老者微微頷首道:“我是察覺你神情有異,才向梯口看去,發現他們末等你唱畢,即匆匆離去了。”
白菊花緊張道:“他們既然找上了咱們,絕不會就此離去,很可能會……”
老者當機立斷道:“咱們今夜就走!”
祖孫二人甫出後巷,黑暗中閃出二條人影,正是黑白無常,擋住了去路。
老者猛一驚,急向身後白菊花喝道;“菊兒,你快走!”話聲甫落,人已向前撲去。
狗急跳牆,人急拼命。老者明知彼此武功懸殊,如同以卵擊石,不堪黑白無常一擊。只為欲使白菊花脫身逃走,奮不顧身地一撲,倒也頗具威力。
但對手是黑白無常,兩人心狠手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