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季晴略想了一下,也對,段風離這種溫潤如玉的男子,會吹簫也一點都不奇怪, “走,我們過去看看。”
“這,夫人,這都晚了,不太好吧?”小顏躊躇著。
安季晴看著她這樣,有點想生笑,故意說,“那好,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找大哥。”
“哎,別,夫人,小顏和你去。”小顏嘟嚷著,小跑跟上安季晴的腳步。
清幽的月光下,段風離青色長衫,獨立在偏院的中央,手上,頭上,肩上,都是白得刺目的雪花,他是個練武的人,安季晴一出現,他便感覺到了,段風儀腳步碎小,丫環的腳步匆匆,男人的腳步有力,這個腳步不緊不慢,輕盈而又時而大步,時而小步,幾位少夫人又不曾涉足他這裡,一下子,段風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生人進府了。他簫聲戛然而止,猛地回頭,見到安季晴的那一刻,他淒厲的眼神呆住了,片刻才緩口氣,“原來是五妹。”
安季晴也看到段風離瞬變的表情,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大哥,季晴是不是嚇著你了,還是,季晴不該來?”
段風離撲打身上的雪,走到迴廊下,輕說:“五妹說哪裡去了,我太敏感而已,只是,五妹怎麼會來的?”
“我是衝著大哥的簫聲來的,剛才心情有點壓抑,這簫聲讓季晴心舒了很多。”安季晴坦言,她從來就不喜歡遮遮掩掩。
段風離會心一笑,“我知道,夫子也說了,五妹是受了驚嚇。”
安季晴嘟起小嘴,“這夫子也真是的,既然都給人家隱瞞了,又拆穿,有什麼意思。”
“你也別怪夫子了,夫子給風涯看了二十年病了,他的表情,我和風涯都讀得懂。”
“這麼說,相公也知道了?”
“嗯嗯。”
安季晴洩氣地坐在欄杆上,自言自語,“都不知你們那麼精明幹嘛。”她也無心隱瞞的,只是不想段風涯對陸嫣起疑心而已,這個傻瓜,如果她早點坦白,可能以後就不會受那麼多無妄之災了。
“那,現在有沒有打算告訴大哥,什麼事嚇著你了?”段風離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關心安季晴了,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覺得,安季晴不像天玄宮的人,是從她對段風儀的關心開始,還是從她說過,為了段風涯,沒什麼可怕時開始的呢?總之,段風涯和段風儀是他心裡最唸的人,如果安季情真願意待他們好,自己也沒什麼理由去懷疑她了,只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不是都得有原因的嗎?
“哦,沒,”安季晴低婉,“大哥怎麼就說起我了,說說你吧,剛才吹的是什麼曲。”
段風離看出安季晴無心繼續說,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沒什麼曲,只是自己胡亂編的,我管它叫‘清泉澗’。
“清泉澗,挺合適的,看來大哥也算文人雅士。”
段風離隨意的微笑,把玉簫插進腰間,“五妹,我是不是文人雅士,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有一技之長,無論是出於刁難,羞辱,還是其他的,皇上明天肯定會提到你的,這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實在招架不住,就最好什麼都不說。”
安季晴眼珠翻轉,少頃,認真的說:“大哥,當今皇上果真是一個明君。”
“絕對明君,只要你沒弄得饞言鋪天蓋地而來,皇上就能有自己的理智。”
“我知道怎麼做了,大哥,季晴去睡了。”安季晴站起來,悠悠的說,然後轉身,似乎,她一點都沒覺察到段風離眼裡的憂慮,跨出偏院時,她轉身對小顏說,“小顏,明天早上幫我去市集買一支簫,純竹的簫,而且要三節的。”
“嗯,知道了。”
可能安季晴一點都不懂,段風涯攻下南平,創下神話,雖是功不可沒,可是他手上一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