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處收到了很大沖擊,我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後背卻撞上精實的胸膛。沒辦法只能僵硬的站著,捂住脖子乾咳不敢動彈。
橫在我脖子前面的是一把銀色的刀。好在衝著我的一面是刀背,不然剛才……我的腦袋就被削下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頓時打了個冷顫,屏住慌亂的呼吸。
“動一下就殺了你。”身後男人冷冷的說。
“你是誰,來做什麼。”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迴盪在空蕩蕩的白色走廊。
我敏敏嘴唇,冷汗從額頭滴下。
“別讓我問你第三遍。”聲音溫度更低了。
我輕輕伸出手指推開橫在脖子上的刀,關上黑洞,向旁邊退了一步倚上牆壁,抬起眸子,緩緩說:“……你猜?”
看清對方的長相,我稍稍吃驚了一下。
是烏爾奇奧拉。
空洞的墨綠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我,慘白的唇微抿,看不出情緒。
“你是那個突然逃走的人類。”他的眼球以微小的弧度上下滑動,將我打量了一番,“你來這裡救井上織姬。”
用的全是陳述句。
我接不上話,只能嚥了下口水。
“你的名字。”烏爾奇奧拉淡然將刀收起,向我走了一步,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問道。
雖說是問句,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又成了陳述句。
我輕輕咬了咬因為緊張變得乾乾的下唇,決定告訴他我的名字。看起來,不,是事實,他比葛利姆喬要強得多,殺了我只是動動指關節的事情。
“清水夏子。”
他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跟我來,女人。想逃跑的話,會殺掉你。”
喂!問了人家的名字還叫“女人”啊?!那你問名字做什麼啊混蛋!
縱然一肚子不滿,我也只能低眉順眼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乖乖跟在他身後。
***
一路上氣氛很壓抑。
我不是多話的人,找話題這種事情完全不擅長,所以我喜歡跟話多的人說話,可以不用費腦子想話題,只管吐槽就好了。可看的出來烏爾奇奧拉也是寡言的人,不僅這樣,他好像習慣了閉嘴的感覺,完全不會被低沉壓抑氣氛困擾。
周圍的環境跟方才沒有兩樣,還是窄窄的望不到頭的白色走廊,不過是身邊多出來了個不會說話的木頭臉罷了。
我重重垂下肩膀。未知的恐懼在內心像病毒分裂一樣擴散出去。會被殺?倘若沒有被殺,他們留下我又要做什麼呢?
在這壓抑的空氣和無邊際的慘白中,恐懼更是以N次方的速度蔓延侵蝕我的全身。
“呼吸亂掉了。”低低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狹窄的通道里傳入我耳朵,卻異常清晰。“在擔心自己的生死吧。”不帶感情的眸子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了回去。
“你死不了。以我的判斷,你的能力十分有利用價值。”淡然的話語多少讓我的心跳平復了一點。
我輕輕舒了一口氣,盯著前面的黑髮和骨質面具,心想,或許他是個溫柔的人也說不定。
“我們……去見藍染麼。”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的聲音有些乾啞。
“嗯。”淡淡應了一句,烏爾奇奧拉又自動轉換成三無模式,一言不發了。
即使重回壓抑氣氛,我卻因為他的話,安心不少。
***
走了一段路,視野終於開闊起來,光線也充足了一點。
“哦呀,烏爾奇奧拉,看來你撿到了很有趣的東西呢。”
這種不同於平子真子的怪聲怪氣的關西腔——
市丸銀眯眯笑著走過來,銀色的細發在白光下像緞子一樣。
別問我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