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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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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飯破菜?看來白家三小姐甚是瞧不起粗茶淡飯樸素生活,是不是覺得這老舊衣衫也汙了你的身子?”易宸璟比預想中更加善辯,橫眉冷目,就著白綺歌話語又把矛頭拋了回來,“既然如此,我看這低矮舊房定容不下高貴的祈安公主……素鄢,去把所有下人都叫來!”

殘顏一滯,不祥預感瀰漫白綺歌心間。

聯姻公主身份看上去光鮮驕傲,實則酸苦自知,試想戰敗國為表示臣服而獻上的卑微人質怎可能得到重視?尤其在重男輕女的封建社會,本非皇室血脈已是低人三等,又何況她與易宸璟之間迷霧般的惡劣關係遠超想象。

她不可能成為皇子正室。

易宸璟說的沒錯,千般折磨尚且無法平復心中憎惡,又怎麼可能讓白綺歌爬上正妃之位?他能給她的不會是錦衣玉食舉案齊眉,而是無邊摧殘身心蹂躪,不死不休。

果然不出意料,待到素鄢被逼無奈叫來斂塵軒上上下下百餘口下人後,白綺歌在不可抗拒的大力拉扯下踉踉蹌蹌倒在院中。

周圍火光明滅撲閃,映著滿頭青絲散亂四肢血汙,狼狽不堪。

下人居住的地方平日要洗衣、晾曬,所以院落極大,百餘人站在一起稍顯擁擠卻安靜無聲,所有目光都集中於中間穿著侍女舊裙的陌生女人身上。

“來看看這些人,用你高傲雙眼仔仔細細去看。”易宸璟冷冷揪住凌亂烏髮毫不留情向後撕扯,白綺歌吃痛,只得隨著他手臂動作抬頭後仰,蒼白麵上醜陋疤痕全無遮攔暴露在眾人面前。驚訝混雜嘲笑碎語低低傳入耳內,易宸璟在眾目睽睽下面無表情,眼中凝霜成雪:“嫌飯菜粗陋就別吃,嫌房間破舊就別住,若覺得衣服有辱你白家三小姐千金之軀,我看也不必再穿了。”

眼見寬大手掌伸來,白綺歌已猜到他要做什麼,下意識緊緊抱住胸口縮成一團,眼中染了幾絲慌亂。

然而這副表情不但博不來絲毫同情,反教易宸璟恨意愈甚,冷冷攥拳用力,嗤啦一聲,簡單縫補的粗布長裙被硬生生撕破散落,只剩一抹虛弱無力的白色身影半伏地面。

在這個時代看來,只穿一身中衣拋頭露面無疑是極為可恥的行為,唯有品行不端或煙花女子才會如此穿著,而她,聯姻而來的祈安公主白綺歌,正處於最不堪、最卑賤的境地。

白綺歌忽地心口空虛,抱著殘裳簌簌發抖。

她從不否認自己驕傲、自尊心比常人更強烈,從小到大無論哪方面都嚴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任何有損顏面的事情決不允許發生。可是今非昔比,眼下的她可謂寄人籬下任人宰割,軟弱身軀再保護不了她的自尊,驕傲破碎滿地。

矚目之下衣不蔽體,有人偷笑有人鄙夷,她卻只能坐在地上試圖掩藏裸露在外且帶著塊塊淤青傷痕的**,還有比這更難以忍受的恥辱嗎?!

可怕的是,那人非但沒有愧疚,反而冷眼旁觀,心滿意足欣賞她首次露出的倉皇神情。

“原來你還有羞恥之心,我本以為在你偷走昭國佈防圖獻媚於人時就忘了羞恥二字如何書寫,看來那群豬狗做的還不夠,沒有讓你為活命可以跪地求饒的原形畢露,現在想來當時我出現的或許不是時候,否則就可以一飽眼福看你醜態百出了。”

轟然間腦海一片空白。

零碎記憶藉由一句話的牽引串聯到一起,重生後不堪往事串聯整合,在白綺歌腦海中形成現實卻可怕的真相。

呵,彼時溺水瀕臨死境被易宸璟救起並非巧合,一切都是他精心佈置的,從白綺歌本人被未婚夫君騙走佈防圖出賣昭國,到一群男人將其視作獵物圍捕想要一逞獸·欲,再到易宸璟騎著高頭大馬出現於河畔……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計劃,步步緊逼,處處陷阱,為的就是讓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