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宮變,囚禁皇上,易宸暄,你這是謀權篡位。”
冰冷聲音源自皇后司馬荼蘭,前不久才從囚禁中解脫的遙國皇帝和皇后二人如今又陷入相似局面,只不過這次威脅他們的東西更具體一些,並非無孔不入的鬼魅鈴聲,而是刀槍劍戟,黃金囚籠。
真真正正的黃金囚籠。
“這囚籠是昔年先帝囚禁同父異母的兄弟廣陵王用的,廣陵王擁兵自重意圖謀反,結果被先帝鎮壓,此後十二年就在黃金囚籠中度過,每日好吃好喝養著,如同被觀賞的玩物一般,直至發瘋撞死在籠中。”易宸暄說著看似毫不相關的典故,目光凝在棋盤上,始終未看皇后或者遙皇一眼。
病入膏肓的遙皇尚存著一口氣,聽易宸暄如此說道,咳了兩聲後將視線緩緩移到榻上:“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應該是全部吧。”落下的棋子停在半空,易宸暄終於微微側頭,“父皇以為讓史官禁筆就能掩蓋一切嗎?當年本該繼承大統的太子一夜暴斃,而後父皇便取代其位成了大遙皇帝,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父皇能夠徹底抹消的。”丟下棋子負手走到囚籠前,易宸暄俯視著曾經高高在上的遙國皇帝,目光裡沒有一絲感情:“血脈是個奇妙的東西,你看,現在老七不就循著父皇當年的腳步想要重演歷史嗎?如果不是我,可能老七早就逼死大皇兄篡位稱帝了,父皇應該感謝我才是。”
遙皇沉默不語,皇后抱著遙皇油盡燈枯的身子冷然仰頭:“易宸暄,你以為自己是什麼?還不是一樣謀權篡位妄圖稱帝?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就敢在這裡大放闕詞?簡直可笑!”
“皇后娘娘對當年的事又知道多少呢?”易宸暄反問,臉上漾起古怪笑容,“不信你問問父皇,看我到底是不是謀權篡位,還是說,這皇位本就該是我的。父皇,你來說句公道話吧……不,現在不需要再叫你父皇了,對嗎,二叔?”
第321章 被迫求援
遙軍撤離後,昭國很快回復了平靜寧和,安陵軍大部分將士返回漠南地區,留下的少部分也是規規矩矩秋毫無犯。昭國百姓對盧飛渡手下的安陵士兵十分客氣,對花著銀子免費送糧食的“善良商人”寧惜醉更是當作親人一般,才不過半月,或委婉或直接上門要嫁女兒的百姓已經超過兩位數。
面對哭哭啼啼的少女們以及少女雙親,寧惜醉大多是連連道歉,被逼得緊了就說上一句“寧某心有所屬恕不能接受其他女子”敷衍應付,於是才剛平靜下來的昭國都城又飛速傳出一條流言。
白家三小姐休了遙國太子,不日即將改嫁富商寧老闆。
“不是說不打算再嫁嗎?”盧飛渡酸了吧唧一臉哀怨,好像白綺歌不肯接受安陵主君聯姻提議是在找藉口一樣。
“嫁不嫁你管得著麼?你們主君都沒急呢,你個太監急什麼?”跟在白綺歌身邊的葉花晚精神頭十足,但凡有人敢質疑白綺歌或是說半句壞話都會遭到小丫頭白眼兒和冷嘲熱諷,就連伶牙俐齒的玉澈都不及她,盧飛渡一介武將嘴笨自然說不過,一到這時候就只能吹鬍子瞪眼睛,要麼就是望著兀思鷹求援。
可惜,兀思鷹從不幫他。
“主君尊重三小姐意願,聯姻也只是個想法而已,不影響兩國結盟。”
“聽見沒有?你們主君說了只是個想法,以後再逼問白姐姐嫁不嫁的我就告訴你們主君去!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麼煩,早說過白姐姐不會嫁別人,趁早死了賊心吧!”
葉花晚揚著小腦袋氣哼哼鳴不平,冷不防被寧惜醉拽住小辮子,叉腰回頭,卻見寧惜醉朝她淡淡搖頭。可以談嫁不嫁,但是不能提到嫁別人,這是寧惜醉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的,一旦提到別人,白綺歌必定會想起易宸璟,徒惹傷心。
果不其然,葉花晚扁著嘴朝白綺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