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歪頭一笑:“這洋三輪腳踏車多久才能到將軍府?咦?你今日怎的沒人送?”
子衿覺得甘佩閔說得甚是有道理,想著便走下車來,將車費付與那車伕,對甘佩閔感激似的笑道:“那便謝謝甘少爺了。”
說完就走到甘佩閔的車旁,開啟車門,坐進去了。
甘佩閔撫了撫頭,暗想早知如此他便不理會她,直接去將軍府才好。此時見那江子衿在車上坐的好好的,自己竟然再次敗給了她。
甘佩閔走到車邊,開啟車門坐進去,將這橫在路中間的車的方向倒了過來,對後面的子衿道:“江小姐可要坐穩了。”說完一踩油門,車子竟是飛奔了起來。
莫道不消魂(14)
待到了將軍府,甘佩閔的整個臉都是鐵青的。
眾人見這江小姐竟是與表少爺一起來的,而表少爺的額頭上一道淤青正中腫厲害,臉色又這樣的難看,一時間也沒有人敢上來與他們講話,奉了茶,就上樓去找將軍了。
子衿坐在沙發上,見甘佩閔那樣的臉色,火上澆油地說:“甘少爺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這樣難看?莫不是撞得太疼了吧?不如我去替你拿藥來擦擦?”
那甘佩閔不理會她,自己悶頭喝茶。
子衿想想就覺得好笑。那甘佩閔方才在車上一路加速的,怕是想令她害怕,卻未料到她不但不害怕,臉色還享受的很。倒是那甘佩閔,或許是因為那車子開得太快,竟是突然出了故障。只見那車子驀地不動,甘佩閔因為慣性整個人都上前栽去,撞上了那玻璃。那甘佩閔捂著頭揉了些許時候才下車檢查原因,擺弄了許久車子才得以動彈,那甘佩閔的臉色也自那起便難看的厲害。
子衿也是撞上了那車椅後背,好在坐在後面安全些,撞得並沒有甘佩閔那般厲害。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惡有惡報。
程敬之下樓時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自己的大外甥腦袋上紫得厲害,臉色黑得嚇人,而那坐在一旁的江子衿卻是不知是什麼緣故滿臉憋得通紅。
程敬之見她肩膀一聳一聳地,又看她那般神情,心下了然,看來是這大外甥是做了些什麼特別好笑的事了。
程敬之將手放到嘴旁,假意咳了一聲。子衿聽到聲音,抬頭見是程敬之來了,連忙站起來,笑著說:“將軍下午好。”
見她笑得那樣燦爛,程敬之不免疑惑地轉頭盯著自己那大外甥,問道:“佩閔,你這是怎麼了?”
子衿本來看見程敬之來了,便把那股想笑的**壓了下去,聽到他這麼一問,又想笑了。
甘佩閔將茶放在茶几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子衿:“江小姐想笑便笑吧,忍了一路也是挺辛苦的。”
子衿聽他這樣說,索性也不忍了,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笑便笑吧,竟然發現越笑越覺得好笑。
程敬之見子衿淚水都快笑出來了,便拿了塊手帕遞給子衿,輕聲道:“慢慢笑,別急。”
子衿聞言看了看甘佩閔那臉色,立即閉了嘴。
程敬之給了子衿一個“算你識好歹”的眼神。
午後的時光總是愜意的。
因為路上的插曲,甘佩閔一直都未跟子衿講話,她也就樂得自在。一直在程敬之的書房中摸這摸那的。
此時子衿手上拿的是一副程敬之臨摹的《蘭亭集序》,她對書法一向沒什麼造詣,可以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手上的這幅摹本也是看不大懂。
那邊在書桌旁不知正在寫著什麼的程敬之抬頭看了子衿一眼,一眼便知她是個書法外行。
因為子衿的臉上滿滿地寫著“不懂“二字。
子衿放下摹本,伸手又拿出一卷畫來,展開一看,竟還是字,那上面龍飛鳳舞地字她仔細認才認得出來是個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