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是停止了對書畫的摧殘,將陣地移向了書架。這裡的書架倒是沒有軍營那書架的大,書也不如那裡多。子衿順著這些書,一本一本的找著。
子衿並沒有找多久,因為程敬之的書都是分門別類的擺著的。
她從《春秋》旁抽出《詩經》,這本書看起來比軍營中的那本還要舊些。翻開第一頁,上面卻是雪白的。子衿將書拿在手中,從程敬之的書桌上拿起一支鋼筆,走到一旁,想了想,便在那第一頁寫上:“江子衿記於葵酉年五月十八”然後便翻到《子衿》這首詩,將那“子衿”二字圈了起來。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便走到窗臺邊,摘下那上面擺著的一盆植物的葉子,夾在《子衿》那一頁,這才滿意地合上了書。
子衿將書放回原處,對程敬之說:“這是詩經往後可就算是我送與你留念的了。”
她剛才的動作皆被程敬之看在眼裡,在他看來,她還是個童心未泯的丫頭。點頭回道:“如此便多謝你的禮物了。”
“不用謝。”
甘佩閔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江子衿,你出來。”
那聲音讓子衿��幕擰�
“我不出去。”
“你怕什麼?”
“我有什麼可怕的?”
“那你為何不出來?”
“我為何要出去?”
甘佩閔投降了,與她講話他從來都未贏過。
“你找我幹嘛?在這裡不能說麼?”
“我再問你一句,你出不出來?”
“我憑什麼出去?”
“那我進去。”
“……”
這段對話全程無視程敬之,不過他也不想找存在感,年輕人的這檔子事他一向不摻合。
那甘佩閔一步一步逼向子衿,令她想起那日在他家花園,他也是這個動作,這個表情。
子衿指著甘佩閔:“你別過來。”
“我偏要過去。”說著還往前跨了一大步
甘佩閔說這話的口氣頗有些像程敬之。
子衿用手擋著甘佩閔:“你別再過來了,大不了我再也不駁你的話了。”
那甘佩閔將子衿逼到書架上,抓住子衿的雙臂,說:“我就喜歡你駁我的話,江子衿,我告訴你,我,”他指了指自己,繼續說:“要追求你。”
子衿用力地推了推甘佩閔,發現推不開,便說:“今天你是把腦子撞壞了麼?”
“反正你就記住今天我跟你說的,我甘佩閔,一定要讓你江子衿做我的女朋友!”
“我偏不記住,你給我讓開!”
甘佩閔聞言指了指那一旁被無視的程敬之,說:“今日小舅便是見證人,我說出的話是不會收回的!”說完便鬆開子衿,用眼神再次宣誓一次,便出去了。
子衿此番被他鬧得莫名其妙,一時氣血上升,對著他的背影喊:“瘋子!我才不會喜歡你!”
一旁的程敬之此時也是好戲看夠了,走到窗臺旁替子衿倒了杯水,走過來遞給她,說:“消消氣。”
子衿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對程敬之說:“方才的事千萬別當真。”
程敬之似是理解地點點頭。
子衿接著說:“還有,千萬別告訴我爸媽,不然又要我與他相親了。”
程敬之再次點點頭。
其實他說與不說都沒多大關係,因為以他那大外甥的性格,定是會鬧得滿城風雨。
簾卷西風(1)
甘佩閔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這幾日他天天送花到江府,每次都是要親自送到子衿的手上。
今日卻是被江子安堵在了江府大門口。
“子安你這是做什麼?”
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