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向賈天峽。
賈天峽看向了郎年。
郎家眾人不得不去懷疑,如果賈天峽和李全友也有過接觸,那麼他就有可能是內鬼——根據剛辭推測且幾乎可以肯定的李全友的計劃,事發當晚,郞延必須死。那麼就可以憑此判斷,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李全友的計劃中肯定會有以防萬一的準備,也就是說,如果發生意外狀況,殺手未能殺死郞延,那麼,就會由賈天峽補刀。
而賈天峽懷疑,是不是修為不足但在家族中向來有野心,又對兄長的強勢頗為不滿的郎年,和李全友暗中勾結,共同謀劃,繼而攛掇郞延聽信李全友的話,學山門術法破除血誓,然後把郞延殺死在興豐山,栽贓給蘇淳風的同時,郎年又能夠順利繼承郎家家主的位子。
總而言之,有著絕對實力的殺手,沒有殺他們三人的原因……是賈天峽或者郎年,是內鬼。
雙方很快反應過來,蘇淳風在挑撥離間!
可這樣的挑撥……
哪怕是在場者心裡都很清楚,但卻根本無法保持內心裡的平衡和信任感,畢竟,這個疑點除卻有內鬼,別的無從解釋了。
蘇淳風當然看得出來眾人的神情,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他隨即又添了把火,道:“賈掌門,我再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簡單,太理所當然了,也不要太高估自己,卻低估他人的頭腦。”說罷,蘇淳風根本不容賈天峽解釋,便大步走了出去。
“蘇淳風,你,你把話說清楚……”賈天峽心急火燎地大步往外追去,但到門口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趕緊回身到客廳,信誓旦旦氣急敗壞地說道:“坤叔,年弟,嫂子,你們,你們千萬別聽蘇淳風胡說八道,他是在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啊。”
脾氣暴躁的郎年冷哼道:“那你緊張什麼?”
“我……”賈天峽急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知道自己剛才失態,顯得心虛,而此時又急於解釋,更顯心虛。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愁煞人也!
而原本就對這件事充滿了疑惑和無奈憤怒的曲繼慧,此時已然不想再去理會賈天峽,她板著臉起身往樓上走去——不是她已然認定了賈天峽是和李全友暗中勾結加害了郞延,而是……不管怎麼說,賈天峽至少,和李全友暗中是有聯絡的,但他又瞞著郎家,為什麼?
賈天峽百口莫辯,恨不得追出去殺了蘇淳風。
郎平坤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揮手淡然說道:“大家都清楚,蘇淳風是在挑撥離間,所以全然沒必要因此傷了和氣,天峽,你也不用因為擔心而急於解釋什麼,我相信你。”
“是,是,我們絕不能讓蘇淳風這奸詐小人得逞。”賈天峽忙不迭點頭。
“天峽。”郎平坤淡淡地說道:“因為我郎家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這幾天你在拘留所裡,想來家人也放心不下,既然已經出來了,還是儘快回去與家裡人團聚,也省的他們操心受累。”
賈天峽怔了怔,苦澀道:“是,我也是這麼考慮的,坤叔,年弟,暫時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郎平坤用明顯敷衍的語氣說道:“也不必這麼急,再住一晚吧。”
“不了,我這就走。”賈天峽道。
郎平坤看向郎年。
郎年知道叔叔是想讓他去送賈天峽,但他現在委實恨不得殺了賈天峽,更不要說再親自開車送賈天峽去機場了,所以郎年搶在郎平坤開口之前,扭頭對神思恍惚悲愴的郎遠枳吩咐道:“遠枳,你開車送賈掌門去機場……順便,把機票給他們買了。”
“哦。”郎遠枳回過神兒來,滿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賈天峽心中無比的憤怒和無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