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李掌櫃語帶哽咽:“當初夫人開人間春曉時曾說過,不求賺大錢,但求能保本經營,一要多打聽三爺的下落,二是逢遇難之人,能幫必幫,今日伸手幫陌生人,昨日或許有人如此幫過三爺……”
李掌櫃是李氏孃家的陪嫁,想起小姐這些年受的苦,一時激動失語。
錦言心裡也酸。
自衛三爺出事後,李孃親名下所有的產業每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出息都是拿來做善事的,每一處產業的管事都被告知幫人就是幫己,遇到落難人為難事,有能力一定要伸手相幫,沒能力時至少也要管頓飯送套衣裳給點盤纏,以己度人,積德行善,保佑衛三爺能得遇貴人,逢凶化吉。
“可是,侯爺那裡?”
李掌櫃抹了把臉,他並不知道李氏對於錦言的終極打算,小姐的命就夠苦的了,小小姐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怎麼就嫁了這麼個人!若是衛姑爺還在就好了……
“沒關係的,我來想辦法。”
錦言覺得這事多少有點奇怪,以自己與永安侯為數不多的接觸來看,這個人其實是個很有領地感有擔當的,若說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產業卻還要打上門去要人,似乎說不通……
就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也不至於渾到為了兄弟小妾的孃家去打自己夫人的臉吧?
任昆沒那麼蠢的!這其中肯定還是有些誤會。
“酒樓暫時就歇業吧,正好借這個機會重新裝修,開發幾道新菜式。你們商量著拿出個章程給我,年前不營業了,把賬攏好,該發的銀子發了,讓大夥兒也好好歇歇。”
李掌櫃點頭稱是,這個月正是旺季,原本不該歇這麼早的業,可就算不重新裝修,光把大廳歸整好也得個三五日,況且眼前這官司還沒結束呢。
“這樣也好,只是御史臺林老夫人那裡也得去稟告一下。”
御史臺林風止林大人是李氏父親也就是錦言的外祖父的好友,當初李氏在大通街開酒樓,拿出一半的乾股請林老夫人幫忙做靠山,林大人和夫人都不同意,一分錢也不要,白出力,剛開業時有過幾起子鬧事的,都是林大人出手擺平。
那時林大人還沒做到御史臺,因了那幾起子事,這京裡的有心人都知道人間春曉與林府的關係,隨著林大人水漲船高,這幾年無人到人間春曉生過事。
“是,按說我應該親自去說的,不過,”
錦言笑了笑,她又沒見過林老夫人,怎麼好胡亂起個由頭找長公主稟告出府去拜訪:“我出門不自由,這樣,我先寫封信給老夫人請安告個罪,你現在即刻去林府稟告。”
錦言提筆匆匆而就,先問安告罪,又在信中請林老夫人暫緩發落此事,恐其中有誤會,待自己瞭解事因後再請定奪,最後再三叩拜。
寫完仔細檢視無有遺漏,才封了口,請李掌櫃速去。
送走李掌櫃,錦言有些鬱悶,永安侯這事兒做得真不地道!
這人,真是夠囂張的,明晃晃地打臉啊!
若他不知道實情,這番作為就是打御史臺林大人的臉,御史臺的臉能白打嗎?
林府不管有沒有反應都會惹人關注,沒反擊不合理,有反擊,喲,有反擊也不對,正主是她呀,林府肯定會顧忌著她的身份,不好過多追究,鬧開了別人不敢非議永安侯,至於她,定成笑柄……
若任昆知道實情,那就是打她的臉,打她的臉沒關係,侯爺兄弟情深嘛,可她眼下不僅僅是衛錦言還是永安侯夫人吶,你任昆帶人砸夫人的陪嫁酒樓,打自己夫人的臉,這傳出去別人是應該挑大拇指讚一聲侯爺高義啊還是該笑侯爺不凡,自己打自己的臉,還打得挺熱鬧!
想想真夠喜感的!
錦言樂不起來,這事吧,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