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你們,懶得跟你們說。”一晃身形,將其餘八名臨時執事全部點了穴道,然後上馬轉回中軍,叫士兵前去捆人。
臘月八日的月亮只有半邊,然而卻異常明亮。月亮的附近,不見星星,也看不見雲彩。好似白日裡漫天的雲彩一下子全都躲藏了起來。就在這皎潔的月光之下,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歌聲:
溪雨急,浪花舞。爛銀盤,靜可數……
歌聲不大,顯然唱歌之人未習內功。然而因其歌聲悠揚,所有聽到歌聲之人都停止了動作,減少了噪音,故此歌聲才能從遠處傳了過來。
歌聲傳到中軍帥帳,歌詞已不很清楚。就這樣,溫玉華亦覺得旋律婉轉感人,歌聲優雅動聽。不由得聽了進去,心情也隨著歌聲起伏、激揚和悲傷。
一曲唱罷。稍後,那人又唱起一首情歌:
香囊暗解,羅帶輕分;退粉梅梢,試花桃樹……
雖然歌詞不清,又有些深奧難懂,然而溫玉華正當芳齡,情緒亦受到感染,聽得十分專注。
良久,情歌唱完。溫玉華輕輕掀開被子,抓過一件披風披上,走出帳外。想要弄清,是誰有這麼動聽的歌喉?
未等片刻,歌聲再次傳來,還是同一人所唱。但這一次,旋律卻十分古怪,歌詞亦相當含糊,不知道唱的究竟是什麼?
溫玉華仔細傾聽,慢慢聽出唱的是蠻詞俚語。一辨方向,歌聲卻來自成都。好哇,這是用歌聲瓦解軍心來了。
溫玉華重回帳中,點亮燭火,正式穿好衣服,準備親自到城中捉拿唱歌之人。然而,當溫玉華再次出帳的時候,卻無奈地發現,唱歌的人數急增。已遠不止一人。而且在軍隊外圍自遠道趕來的百姓當中,也有人開始唱歌。
這麼多人都在唱,就不能抓了。然而,又不能任由對方每晚都這樣瓦解軍心。看來,該是決斷的時候了。
天亮之後,閉合堂再次派出三名臨時執事來到軍營。三名臨時執事鑑於前例,未帶隨從,做好了被俘的準備。
溫玉華聞報之後,讓親兵相請萬臨山,然後轉至雷招弟帳中,帶著雷招弟、雷再招及十幾名親兵迎至轅門。
相互客套幾句,即將三名臨時執事迎至帥帳。剛一落座,萬臨山就到了。溫玉華道:“萬將軍,過來見過閉合堂常執會執事。”萬臨山即過來行禮,三名執事還禮。溫玉華又道:“執事既已到來,請萬將軍向皇上討個行期。”說著,擲出一枝令箭。
萬臨山接過令箭,躬身施禮:“末將去也。”自然,萬臨山並不是前去請示皇帝,而是按照事先的約定,去請反對抓人的紀波明、葉新圩、呂孝直等監軍去了。
三名臨時執事不明就裡,感到十分詫異。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臨時執事說道:“想不到溫姑娘如此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溫玉華道:“是啊,人們一直都是這樣說我的。”
年長臨時執事又道:“既然溫姑娘如此溫順可人,卻不知為何能對焦任下得去手?”
溫玉華不答,反而問道:“不知這位執事尊姓大名?”
年長臨時執事道:“老朽聞泗安。”
溫玉華又問:“聞兄有三十歲了吧?”
“三十歲?”聞泗安道:“老朽已經五十有一了。”
溫玉華驚道:“什麼,五十一了。不可思驚,難以想象。我還以為是聞兄呢,卻原來是聞大叔了。聞大叔老當益壯,風采更勝少年,卻不知有什麼養生的秘訣?”
聞泗安道:“嗯,這個,老朽也沒有什麼秘訣。老朽乾的是體力活。這身子骨可沒歇著。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
“不可能。”溫玉華道:“聞大叔一定是挾技自珍,不肯說。該不會是害怕別人也一樣年輕吧。”
“哪裡哪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