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口道,“你們殿下是個怎樣的人?”
火淵偏過臉來,“主君,你們妻夫本一體,你問我這話可就奇怪了。”
沈默伸指彈弄著火苗,手心灼熱,暖暖得倒也甚是舒服,唇角微彎起苦笑道,“算了。”
“別啊,主君。”她細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主君,你可是想問殿下和遠王那事?”
“你知道多少?”
“也就是殿下時而是殿下,時而又會變成遠王,說實話吧,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著實被嚇了一大跳,若不是親眼所見,你說誰能相信這等稀奇事。”她連連搖著頭,“後來也就習慣了,只要時不時提防著殿下突然間變成遠王,再提防著不被她突然間出手給砍了。”
沈默輕輕勾了勾唇角,所以說,那個脾氣暴戾的確實是風承遠,“那你們殿下呢?”
“殿下她啊,說實話,我從來不敢說我真的瞭解她。”
“怎麼說?”
“遠王我沒見過幾次,可卻可以很容易摸清楚她的脾氣,她的心情都寫在臉上,可殿下她,你永遠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她的笑,都是欺世瞞人的。我們十四人跟了殿下好些年了,不論軍職高低,按著年齡拜了異姓姐妹,平日裡插科打諢不分上下,但是一旦進了軍營,遇上正事,大家都清楚明白自己的本分,將軍便是將軍,副將便是副將,像是十三,她是西荒的大將軍,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日裡和殿下處得最多,可你真要問她,也未必說得清楚殿下的脾性。”
火淵嘆了口氣,“說實話,這麼多年,我還是怕她。”
“風承佑?”
她點了下頭,“不是怕死,不是怕她會殺了我或是折磨我,而是,”她頓了頓,像是找不到字眼來形容,沈默接過了她的話,“我明白。”
“你明白?”
“精神上的壓力,你找不到那是從何而來,可就是存在,在她的一舉一動一語一眼中。其實,如果她只是她自己,也許,她真的適合做,這江山的主。”他輕勾了下唇,笑也不是,諷也不是,就那麼無甚表情地勾了一下,“可惜,她不是。”
“主君。”
“嗯?”沈默的視線還在火苗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你會助殿下嗎?”
“不然你覺得我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不,你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你根本不覺得殿下會贏。”
“火淵。”沈默嘆了口氣,丟了手裡的斷枝,火焰燒得很高,一簇簇火苗不斷跳躍在眼前,“誰都不知道結局會如何,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可是隻要她們兩人如此下去,你真的覺得,到頭來,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嗎?”
火淵沒有說話,沈默慢慢站起了身,繞著火焰走了幾步,腳下有些冷,才走了沒幾步,邊上暗沉的漆黑出突然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嚇得他差點沒打跌在地,“幸好,還有人在守夜。”
火淵起身擋在沈默身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那女人在她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快點,地灶還沒拆的話快點生火,大半夜的居然還要吃熱食,乾糧袋裡的東西還說什麼咯牙,你爺爺的,要不是上頭交代好生看著,老孃才懶得管這閒事。”
火淵搓了搓手,“這倒是麻煩了,早晚行軍,入夜前就都拆灶了,這時辰…大人,是什麼人吶,還得這麼伺候著?”
“你少管閒事,拆了就再搭,半個時辰後送過來,大帳左邊,我在那等著。”
***
“你會搭嗎?”
“不會。”
“你不是在軍營裡待了很多年嗎?我也不會,拆都拆了好久。”
“我都在呆大帳的,又不用幹這種事。”
兩人對視一眼,沈默搖了搖頭,“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