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還有沒有面餅,用火烤一下,至少也是熱食了。”
火淵跟在他身後,“主君,你說會是什麼人?”
“看那女人的衣服,軍職不高,但也不低,她不敢得罪,卻又毫無敬意,所以不會是軍中的人,這些日子一路行軍沒有任何交戰,也不會是戰俘,我想,是來使吧。”
“哪裡的來使?”
“你說呢?”
“風承志。”火淵脫口而出,“老天,這下我們一定要快點下手了。”
“也說不好,我只是猜測。”沈默轉身一步步走開,口中低喃,“可若真是她的人,她又會派什麼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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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慢,快點拿來。你可以走了。”
沈默看著那女人的背影進了營帳,卻沒有離開,只是站在營帳邊上,那女人走了進去,說了幾句話,沈默抿著唇,那營帳裡卻傳出來了男人的聲音,“只有這個?”
“我說你就湊合著點吧,還真當在自己家了。”
那男人似乎有些氣結卻沒再說什麼,沈默心頭跳了一跳,反身就走,回到之前的營地,火淵正站在火堆邊,“怎麼了?”
“沒什麼,送完了,你在這裡守著,我去睡了。”
火淵看著簾帳晃了幾晃垂落下來,有些奇怪地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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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你親眼看到的?”
“不是,是之前夜裡的巡邏兵和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
“你們說什麼呢?”火淵一夜沒睡,有些昏沉沉地眼皮晃晃欲墜,隨口接了一句,其實是希望那兩人能走遠點過去講,可那女人被她這麼一問,立馬眉飛色舞地舉起雙手,“我和你說…”
沈默一出帳,就見到幾人圍在熄滅的火堆前,一個女人正在興致高昂地大談特談,“她那麼一眼看過去,一開始還以為是隻狼,那樹林子裡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可再細聽吧,又不像,有點像是個人在發出那種很嘶啞的聲音。”
“那到底是不是人?”
“你聽我說下去,她不敢走近又好奇,於是就躲在樹後面細聽,那個影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一直在原地打滾,她站了好一會,那影子居然開始說話,雖然不太清楚,可確實是人的聲音,為了聽得仔細些,她就往前走了點,結果,你們知道最奇怪的是什麼?”
“是什麼?”
“明明是一個影子,可她卻說分明聽到兩個人在說話,而且還像是在吵架。”
沈默抬起了眼,和火淵對視了一眼,走得近了,也站在人群裡細聽,那女人講得興致正好,手腳並用,“其中一個聲音吧,一聽就像是索命閻羅,惡狠狠地不得了,另一個就正常點,不過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個影子一直很痛苦的樣子,那兩個聲音也好像都很沙啞,上氣不接下氣,你一句我一句。”
“講的什麼?”
“這哪能記得清楚,不過她跟我說,那兩個聲音好像都說什麼‘你才是該滾開的那個’。你們說,會不會是鬼上身?”
火淵從那幾人當中走了出來,走到沈默身邊壓低了聲音,“怎麼會這樣子,現在怎麼辦?”
“那件事我們都插不了手,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大軍離雁門關已經不足兩日行程了。”
火淵咬了咬牙,“我今晚就動手。”
“我想,其實沒必要這麼麻煩。”
“什麼?”
沈默勾了勾唇,火淵看著他,只覺得那笑容諷刺得有些刺眼,“你們殿下真的是料事如神,難怪只帶了你我二人,我都忘了,她還有那麼一個賢內助呢。”
“你到底是在說…”火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突然間睜圓了眼,“你是說他,你知道了,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