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鄙?”葉衛軍對張良抬了抬下巴。
張良立即把小四的手往後上方輕輕一扳,喀喇,是骨頭脫節的聲音,小四又發出刺耳的慘嚎。大元臉色白了,冷汗順著額頭淌下來,把手中的槍刺往地上一丟,“行!我服了,我他媽服了你們!先放開我兄弟!”
“阿良,放了他吧。”葉衛軍覺著也差不多起到效果了。
“等等,我問幾個問題。”張良眼神陰暗,隱隱泛著血紅色的幽光,“砍傷車行老闆的是哪個?”
“是我!”大元回得毫不遲疑。
“你用哪隻手砍的就自己把那隻手廢了!否則我下你兄弟兩條胳膊。”張良作勢那小四另一條手臂往下拽,這回小四憋著不喊疼了。
“阿良……”
“油子,你什麼都別說,他找我麻煩可以,動我兄弟就不行,這個仇我要幫炮筒討回來!”張良拉緊小四的手,狠狠瞪向大元,“快動手!”
大元被他震住了,這哪是人的眼神?根本是隨時準備撕扯獵物的野獸,兇狠暴戾,並且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當初怎麼會把這種人當做是百無一用的懦弱小白臉?他咬咬牙,拾起地上的槍刺猛地刺向右手手掌,從手心直透手背,他低吼了一聲,抬起多了個血窟窿的手給張良看;“可以了吧!放開他。”
“好,你是條漢子,我再問你,刺傷王家兄弟的人是不是你們?”張良眼中的冰冷沒有絲毫褪卻。
“夠了!”葉衛軍走上去一把拽開張良,小四捂著胳膊癱倒在地上。
“油子……”
“我說夠了就是他媽的夠了。”葉衛軍難得說話帶髒字,聲音雖然不大,語氣卻很重,眼神裡帶著警告地看向張良。
趴在地上的小進結結巴巴地說:“王、王家兄弟跟、跟我們沒關係,是、是阿冰那夥人幹、乾乾的。”
“你們不是一夥?現在想撇清也太遲了。”葉衛軍冷笑。
“撇不撇清都給你們報復過了,這次我認栽,以後咱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大元一手駕著小四一手拽起駝子,葉衛軍下手比較輕,小進還能自己行走。
四人豪氣干雲地找上來門來,被打得如落水狗般狼狽,一點報復心也給驅散了,這兩個人,他們惹不起。
大元他們走了以後,葉衛軍和張良又回到房間裡,李安民拿出繃帶和消毒水給葉衛軍處理傷口。
“阿良,你太較勁了,賺錢要緊,如果他們三天兩頭來鬧一場,生意也別做了。”葉衛軍不是怕打,他是怕張良吃虧,那些混子要麼遊手好閒要麼吃家裡面的,頂多受點皮肉傷,張良為了進貨可是砸下不少本錢,經不住這麼瞎折騰。
“放心,油子,聽說大元跟阿冰最近正在鬧分家,我就打算一撥子一撥子地把他們整服帖。”張良拿起李安民撿回來的砍刀往蛇皮口袋裡一丟,發出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估計袋子裡面還有其他傢伙。
“我看那個大元還算上道。”
依葉衛軍來評判,大元就有點像水滸裡面的李逵,而且他還比李逵好一點,李逵對無辜的小衙內也忍心下毒手,葉衛軍一說李安民是女孩兒,大元那幫人就不追了,而且他對兄弟是沒話說,同是流氓,如果說阿冰是流氓中的小人,那大元就是流氓中的漢子。
“上的是流氓的道,所以解決他就要用橫手段,只有比他強他才會服。”張良也不是白擺攤子的,跟周圍一些小販混熟了,自然能從他們嘴裡面知道207地道的生存法則。
葉衛軍不跟他辯,看看時間不早,拿了外套送李安民回家,防空洞離公寓大約是兩站路的距離,兩人不騎車、不坐車,通常都是徒步來回。每天放學後李安民會把車騎回住處,然後坐公車去207地道,只要沒什麼特殊情況,不論颳風下雨她都這麼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