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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以後就躺著不動的人,有這麼個印象,要深入去回憶是在哪裡見過,卻死活也想不起來,而且她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的記性不太好,最好養成寫日記的習慣,把自己所經歷過的每件事詳細記錄下來,一旦忘了還有個備份。”宋玉玲對鱸魚使了個眼色,鱸魚掌櫃就起身進大蓬,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手裡託著巴掌大小的筆記本,裝在防水袋裡,跟宋玉玲用的那本一樣——紅棕色硬皮,皮面上刻有八方邪禁符的咒文。

鱸魚掌櫃說這本子是他手工製作的,限量版,只賣給關係特別鐵的客戶,李安民受寵若驚,很捧場地翻頁欣賞,本子小而厚,託在手上沉甸甸的,像本小32開的成語詞典,有配置防遺失的繩結,可以扣在皮帶或包帶上。封面封底是雙面硬皮,內部也鑿刻咒文,還貼了張符紙。內頁用的是茶色薄紙板,韌度強,延展性好,還用了雙重加固裝訂,製作得非常用心。

讚歎之餘,李安民不免好奇刻符咒的用意,看來不單純是一種裝飾紋。

鱸魚說印刻防災咒文歷來就是方士儲存經本的獨特法門,在這世上,總是有某種非自然的力量在干擾人們深入探索奇門異術,燕山派方術也曾一度面臨失傳的危險,記載術法和見聞異志的典籍記常遭遇水難、火難等天災人禍,這其中有偶發事故,也有無法用客觀因素來解釋的怪事。盧家祖輩認為那些怪事是由非自然的力量所引發,由古至今,許多看似偶然的災難都是在刻意牽引下才發生的必然結果,八方邪禁符正是為了對抗那股非自然力量而衍生出來的保本術。

宋玉玲頗為惋惜地嘆息:“宋氏方術就是被這麼消磨掉的,所以我吸取教訓,常備物件和工具通常先送到小盧這兒來印符,包括安裝在南順倉庫裡的監控裝置和寄給你的電腦、光碟,否則……還沒送到你手上恐怕就被一把火給燒了。”

她頗有興味跟李安民拉家常:“你知道嗎?我去查過李懷安的身世,你母親,她是被遺棄的孩子,還在襁褓中就被丟在一戶人家的門口,王家夫婦,那是對孤寡老人。”

李安民震驚了,她完全不知情,從沒聽人提起過這件事,宋玉玲說她去過王家舊址,還找到了王家夫婦的墳墓,鄰居說王老叫王志堅,但墓碑上刻的姓名卻是——王佩春,這個名字出現在文革後獲平反的人員名單上——

'王佩春,某大學歷史系教授,因寫大字報被打為右派叛徒,遭到親友孤立,傳攜妻跳海自殺,未找到屍體。'

宋玉玲推測王佩春和妻子是在家人庇護下改頭換面,逃往他鄉避難,之所以死後換回原名,應該是期待有一天能夠獲得平反。

“王家夫婦膝下無子,收養李懷安時已年過半百,李懷安到小崗山插隊時他們就已經過世,只留了套房子下來。李懷安跟隨嚴家遷到南順之後,老房拆遷,曾有人通知過她回去辦手續,但是沒辦成,因為那時候她剛生完孩子,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隔沒多久便去世了。

而在李懷安死後,沒等拆遷,王家就發生了火災,所有與她相關的物件全部付之一炬,李小姐,你告訴我,嚴家是不是也發生了相同的意外災難?”

李安民想了想,坦言相告:“確實被火燒了,但不是火災,是我爸怕觸景傷情才就把所有跟我媽相關的東西全都燒了。”

宋玉玲挑眉問道:“這是嚴先生親口說的?”

李安民搖頭說不是,自嘲道:“他哪肯跟我說話?能點頭打個招呼就算不錯了,是奶奶告訴我的。”

宋玉玲思考了一會兒,問她:“知道你爸的手機號嗎?”見李安民點頭,沉聲下令:“打給他,直接問他有沒有這回事,我不認為嚴先生會燒掉你母親的遺物。”

李安民聽不慣這種命令的口吻,皺起眉頭,語氣不善:“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奶奶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