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護士喊他,說的不是英文,姜九笙聽不懂,他與護士交談了幾句,才回眸看姜九笙:“我先過去了。”
她語氣淡淡的,與他道別:“嗯,那再見了。”
常茗笑了笑,與護士一同離開。
待人走遠了,莫冰才問姜九笙:“你們私交很好?”
她說:“一般。”
“他看你眼神有點溫柔。”
姜九笙失笑:“心理醫生看誰都溫柔。”
莫冰覺得,她家藝人對男人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兩人剛走到醫院一樓,身後,常茗追了過來:“笙笙。”
姜九笙回頭:“嗯?”
常茗手裡多了一把黑色的雨傘,似乎跑著過來的,氣息有些急:“外面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姜九笙搖頭:“車停得近。”
常茗將手裡的傘遞過去:“用我的吧,我暫時不用。”
她遲疑了一下,接了:“謝謝。”
語氣禮貌周到,多了幾分距離感。
他道:“不用客氣。”
道別後,他折回三樓,目光微微掠過方才她走過的那條走廊,盡頭只有一個科室,哦,她掛的是婦產科。
電話響,他看了一眼,很快接起來:“褚先生。”
褚南天簡明扼要:“你在江北?”
“我在柏林。”
電話裡停頓了短暫時間後,褚南天道:“褚戈偷偷去了江北,現在下落不明,我過兩天才到那邊,你先注意一下,幫我護著她點。”
屋外大雨,柏林的冬天很冷,醫院走廊裡冷氣森森,鏡片上落了薄薄一層水汽,常茗取下眼睛,綠色的瞳孔裡光影細碎。
他應了褚南天:“嗯,我會盡快回國。”
天氣善變,上午晴空萬里,下午滂沱大雨,到了黃昏傍晚,漫天陰翳,冬風凜冽,有少許冰雹夾雜著雪花,飄了滿天。
這個點,江北應該已經深夜了,時瑾卻發了影片聊天過來。
姜九笙不喜歡關門閉戶,便開了窗戶透氣,是以,屋子裡開著暖氣依舊有些冷,她穿得很厚,還裹上了被子,抱著筆記本窩在床上與時瑾影片。
時瑾穿著睡衣,也坐在床上,燈開得不夠亮,隔著螢幕,光線模糊,越發顯得他瞳孔漆亮:“那邊很冷嗎?”
“嗯,下雪了。”她把筆記本轉了個角度,讓時瑾能看到她的窗,還有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時瑾沒有什麼心情看雪,眉頭皺著:“你要多穿一點,不要穿裙子,會感冒。”
姜九笙笑著點頭:“知道了。”她問他,“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他語氣有些沉悶,“很想你。”
她不在身邊,他失眠得厲害。
姜九笙把電腦端近一點,仔細看他的眼睛,確實沒什麼精神,顯得神色懨懨,她有些心疼:“那也不能不睡覺。”
時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呢?”
她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語氣更悶了,心情很不好:“你還沒說你想不想我。”有點煩躁,看不到她,他情緒似乎不受控。
今天,他摔了兩個杯子,砸了一面鏡子。
暴躁易怒,有暴力傾向,他的偏執症,在她不在身邊的時候,肆意發作。
隔著螢幕,她聲音溫軟,帶了安撫:“很想很想你。”
因為她的話,身體裡那頭叫囂的野獸消停了一點,時瑾嗓音簌簌,像窗外的風:“笙笙,我想親你,現在就想。”
姜九笙攏了眉頭:“那怎麼辦?”
他嗓音低低的,像哄她:“你靠過來一點。”
她說好,乖乖把臉貼到螢幕,耳邊,有他親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