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狀態,除了必要的大手術,幾乎所有時間都用來陪她,甚至,他容許她每天多抽一根菸,會給她做各種花樣的美食,會帶她去看日出日落,在面朝大海的房子裡吻她。
平淡的生活,簡單,卻幸福。
寒冬臘月,江北下起了雪,南方的雪,停停歇歇,下得不大,卻纏綿,到了冬天最冷的時候,有時候,一場雪一下便是一整天,南方溼冷,空氣是霧濛濛的,冰天雪地卻出奇得讓人心情暢快。快除夕了,各行各業都開始了年假,只是,除了滿大街的紅燈籠與吉祥結之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年味,現代化都市,越發沒有過年的感覺。
大年二十九,下了大雪。
剛吃過午飯,時瑾接了個電話,講了大概三分鐘都沒有,就掛了。
聽他語氣,有些冷淡,姜九笙問:“秦家打來的?”
“嗯。”時瑾拉著她,坐在吊籃椅上,“讓我們回中南本家過除夕。”
姜九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時瑾腿上,手纏著他衛衣帽子上的帶子:“那要回去嗎?”
她與時瑾穿了一樣的衛衣,最近,她喜歡上了買情侶衫,各種家居的,外出的,都是一對一對的買。
是粉色的衛衣,時瑾穿起來顯得格外年輕,頭髮修剪得短,額前的碎髮落下,多了年少氣,像剛出大學的學生。
時瑾說:“不回去,我們兩個人過。”
這時,吊籃椅旁邊的姜博美嚎了一聲:“汪!”
哦,還有一隻狗。
下午程會過來了一趟,送了一大袋餃子過來。
似乎從秦家那次之後,姜女士對姜九笙親近了些,電話也勤了許多,只是說說家常,問她有沒有想吃的,雖然語氣還是客套又拘謹,可到底多了些平常隨意,姜九笙想,姜女士大概是心存感激,或者,怕了時瑾了。
程會送了餃子,也沒有坐會兒,便回了。
御景銀灣樓下,他剛出小區門口,便看見了泊在不遠處的車,車裡走下來的人,是熟悉的面孔。
是秦蕭瀟,穿著紅色的棉襖,紅色的雪地靴,面板很白,帶了毛茸茸的帽子。
程會臉色微變:“你跟蹤我?”
秦蕭瀟立馬搖頭:“沒有。”她走近兩步,解釋說,“我認得你的車,只是路過,看看你就走。”
她每天除了跑通告,就是追著他。
程會看著她,眼神有些冷:“以後不要這樣了,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們不合適。”
秦蕭瀟好似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啊。”她語氣沒什麼起伏,“我配不上你嘛,我媽死得早,又沒人教我,我在秦家只學了一身毛病,小時候為了過的好點,什麼噁心事都做慣了,我要是你,也不喜歡我自己。”
又刁蠻,又任性,還趾高氣揚目中無人,誰會喜歡她這樣的人,她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也不敢奢望別人喜歡,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可怎麼辦呢?誰讓她姓秦,身上沒有刺的話,怎麼生存。
說完,秦蕭瀟笑了笑:“看也看了,我走了。”
她擺了擺手,轉身,走進漫漫風雪裡,走了幾步,又回頭,喊:“程會。”
程會抬頭看她。
隔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她眼睛是溼的,說:“下雪了,路很滑,車開慢點。”
調頭,她走了。
姜九笙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許久,回頭問時瑾:“那是不是秦蕭瀟?”
時瑾拿了毯子,披在她身上:“嗯,是她。”
“她好像很喜歡程會。”
姜九笙聽程會說過,秦蕭瀟是他的舞蹈學生,以前對他也是趾高氣昂,就有一次,秦蕭瀟急性闌尾炎,是程會送她去了醫院,從那之後,她態度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