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醒過來,思忖了片刻,冷聲問,“蛇花藤是越夏國密毒,要想解蛇花藤必須要有蛇花藤的果實,哪裡來的蛇花藤的果實?”
“沒有果實。”
“那這毒是怎麼解的?”墨硯心中不安感越發厚重,聽了蘭陵秋不鹹不淡的回答,心臟卻咯噔一聲,讓他忽然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他冷聲質問。
“阿硯,你現在養傷最要緊……”景澄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出言勸解。
墨硯不答,卻目不轉睛地望著蘭陵秋,眸光森冷,透著刺骨的狠意,彷彿他不回答他就會宰掉他似的。蘭陵秋對他的身體是不是能接受得了現實並不在乎,漫不經心地回答:
“蛇花藤可以用換血的方法來解。”
“換血?”墨硯心臟一凜,眸光越發森冷,沉聲問,“誰的血?”
“你運氣不錯,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給你抓個女人來時,你夫人來了……”
蘭陵秋話未說完,墨硯已經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揪住他烏鴉色的衣服,厲聲喝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硯!”景澄急了,眉心緊擰想要阻攔。卻介入不進去他們兩個人之間。
“字面上的意思。”蘭陵秋也不在意,也不知是因為墨硯重傷後身體虛弱還是什麼原因,墨硯只覺得剛抓上蘭陵秋的衣領,蘭陵秋已經泥鰍一般從他手裡滑開,淡聲道,“我也只是遵從你夫人的意思罷了,你之前一直昏迷不能做主。該怎樣為你治療自然是要你夫人為你做主。”
“她人呢?”墨硯厲聲喝問。
“隔壁房間。”
蘭陵秋話音才落,墨硯已經一陣風似的衝出去,連外袍都沒有套上。連鞋子亦沒有穿上,徑直跌跌撞撞地衝出大門,從來沒有這樣驚慌失措過,也從來沒有這樣狼狽不堪過。
“你現在告訴他簡直太草率了!”景澄見狀。皺緊了眉。埋怨蘭陵秋道。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可沒有責任替他們去隱瞞。”蘭陵秋漫不經心地回答。
……
隔壁寬敞的耳房裡,阿依面色青灰卻神態安寧臥於錦衾之中,無知無覺地陷入深度昏迷中。
小赤在她身旁高高地盤成一坨,歪著三角腦袋在她臉上左看右看她就是不肯醒來,不由得用腦袋在她臉上拱了拱,她還是不醒,它狐疑地噝噝吐了兩下信子。又一次用三角腦袋拱了拱她的臉,她依舊不理會。小赤越發迷惑地歪了歪腦袋,看了她一會兒,將三角腦袋搭在她的肩窩裡,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
就在這時,房門被從外面嘭地推開,一抹紫色的身影大步踏進來,小赤立刻警惕地抬起頭,墨硯三步並兩步走到床前,小赤見他氣勢洶洶的,以為他要欺負阿依,立刻竄到阿依面前,露出火紅的毒牙兇惡地警告他,吐著通紅的信子不停地顫動著,發出懾人的噝噝聲。
墨硯卻看都沒有看它,直接將它推一邊去,力道之大讓小赤不由得翻了個滾咕嚕嚕地滾倒在床上,墨硯已經半跪在床前,驚駭地望向許久不見再見面卻彷彿是生息全無的阿依。他驚慌失措地看著她,伸手去摸她的臉,冰冷冰冷,彷彿皮層下的血液已經凝固住了。
他的腦袋嗡地一聲,這樣的她映入眼簾,讓他有一種即使已經真切地接觸到了現實卻仍舊恍惚不肯相信的感覺。
他粗手粗腳地在她瘦削不成人色的小臉上摸了摸,又慌慌張張地去觸控她的手腕,拿起來看時,一雙被他單手握著都嫌細的手腕上與他一樣被裹覆了一層雪白的繃帶,雪白的繃帶上隱隱透著紫黑的血跡,映入眼簾時讓他的眼眸驟然緊縮,心臟重重地一震,擴散開來的滲透骨髓的痛意讓他只覺得恍若什麼東西剖開了他的心臟在用力地向外挖似的,呼吸顫抖地窒息了片刻,待他能夠重新恢復呼吸時,一雙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