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了的銀髮軟軟地蓋過流著淚的眼睛,“又……失去了……一次一次地……明明是……想要保護好的啊……”
大雨絲毫不顧及人的心情,依舊嘩嘩地下著,地上濺起了一片水霧。
松陽閉上眼低低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有點發抖的聲線,輕聲道:“你並沒有失去啊,你要守護的東西都在你身邊呢,不是嗎。”
銀時抬起頭,從來都掛著吊兒郎當表情的臉上全是令人心碎的絕望。他目光渙散地望了一會兒松陽的臉,又重新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現在我們要先把登勢小姐送到醫院去,然後給你包紮。”松陽繼續輕聲說著,“接著我們都要換好乾衣服以免著涼,還要跟神樂和新八完整地解釋整件事。要做的事很多,打起精神來。”
“……”
“已經……沒有前進的勇氣了嗎?”
“……”銀時一直低著頭,雨水從他的銀髮上快速地滴落下去。
“那麼,抱歉了,”松陽扶著銀時背的手收緊了一點,眉眼間重新帶上溫潤的笑意,“就算是拖著你的捲毛我也一定要讓你往前走呢。頭毛被拔光了的話可不要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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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登勢送到了醫院以後,碰上了松陽重生回來時遇到的那個醫生綾一。綾一一邊指揮著醫護人員把登勢推進急救室,一邊對坐在走廊長椅上垂著頭一言不發的銀時抬了抬下巴:“怎麼回事,松陽?那個混蛋終於受不了登勢天天催房租而動用暴力了嗎?”
“……不是。”松陽回頭望了一眼正在被護士包紮著的銀時,低聲道:“原因有點複雜,跟最近的四天王內鬥有關。”
“你們攙和進那麼危險的事裡幹嘛?!”
松陽無奈地微笑著聽著綾一開始對他絮絮叨叨地各種數落,直到一直低頭坐在長椅上的銀時突然站起身,他才驚訝地轉頭望向銀時。
“銀時?”
“……銀桑出去轉一轉。”銀時低著頭緩慢地往外走去,“一會兒新八他們來了,麻煩老師解釋給他們聽吧……拜託了。”
松陽緩緩把手抄回袖子裡,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目送著他離開。
登勢被推出急救室,轉移到重症病房的時候,神樂、新八、凱瑟琳和小玉都過來了,一來就抓著松陽不停地問,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天要塌了一樣。問完一輪大家都站在病房外守著的時候,新八小聲問了一句:“松陽先生,銀桑呢?”
“銀時跟次郎長打了一場,受了傷。”松陽垂眸淡淡道,“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銀醬受傷了阿魯?!”趴在病房玻璃上的神樂瞬間竄到松陽面前,“嚴重嗎阿魯?!”
“不。”松陽緩和了一下凝重的神色,溫和地摸摸她的腦袋,“不嚴重,不要擔心。”
大家在病房外商量了一下,決定輪流守在登勢床前。但是當不需要留守的人被勸著回去的時候又堅決不肯走,最後所有人都在醫院裡守了一夜。
“情況已經好轉了。”第二天綾一過來告訴松陽,“登勢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但是刀傷並不致命。你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安心吧。”
“是。謝謝。”松陽用手背掩住了一個哈欠,轉身回到病房門口的走廊裡去。
“……你也在這,松陽。”
松陽抬起眼睛,看到穿著花和服的魁梧男人正捧著一束花望著他。
“西鄉?”
西鄉望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再次轉過目光看向病房門口聚著的幾個人:“就是這樣了,現在……歌舞伎町已經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了。如果想要保命的話,還是離開這條街吧。”
“……孩子被抓去當人質了嗎。”
低沉的聲音在松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