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八無力的擺了擺手,說,回家。
虎子開著毛十八的帕薩特,跟在小榮的後面,眼睛裡都是淚水。
虎子知道,大哥不是慫人,當初在叢林裡那麼艱苦都過來了,今天大哥這是怎麼了。
毛十八蜷縮著雙腿,躺在汽車的後座上,兩個牙齒不停的打著哆嗦。
毛十八回到家裡的時候,六子他們都來了,大家圍著毛十八問這個問那個。
毛十八說,我累了,想一個人待會,你們走吧。
六子是最後一個走的,說,大哥有事給我打電話。
毛十八點了點頭沒說話。
房間裡一下子恢復了寂靜,毛十八聽著自己的心跳,彷彿是有一個人在心裡偷偷的哭泣。
毛十八不相信事情就這樣結局了,就這樣落幕了。他們有證人,自己還有證人呢,毛十八想起了大鬍子他們。
毛十八站起來居然有些勉強,毛十八感覺自己這個世界上打敗自己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
毛十八開著車子,眼前總是有紅妹兒的臉,或者是別人的臉在那裡飄來飄去。
毛十八在通達煤礦的山腳下停住了,他想找那個老闆娘,畢竟她去找大鬍子比較方便。
可是昨天還在的小賣店已經沒人了,門開著,東西都還在,地上有幾團廢紙被風吹的來回的跑,嘩啦嘩啦的好像在像毛十八訴說著什麼。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夜白頭
毛十八輕生的喊,老闆娘。
沒有人回答,門被風吹的重重的關上了。
毛十八往前面走,院子裡還算整潔,看不出來有什麼搏鬥的痕跡。
毛十八其實應該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結局,可是他不願意相信,他覺得或許老闆娘是去了旁邊鄰居家裡聊天了。
毛十八翹了半天的門,一個人貼在玻璃窗上看著他,問,你找誰。
毛十八問,隔壁的老闆娘在你這裡嗎。
那個人彷彿是看見了什麼可怕至極的東西,說,不知道,不知道。
嘩啦一聲,窗簾拉上了,淺粉色的窗簾就這樣把毛十八和房間裡的那個人隔開了。
上山的道路是他非常熟悉的,因為前天他還和大鬍子走過。
黑房子裡,毛十八沒有看到大鬍子,沒有看到紅臉膛,沒有看到耗子。所有熟悉的面孔他都沒有看到。
一切都是新的,嶄新的面孔。
白房子裡有人過來罵,你他媽的是幹什麼的,想死嗎。
毛十八沒說話,一拳頭轟在了那個人的臉上,看著那個人倒下去的時候,毛十八的車子轟鳴著離開了這裡。
毛十八的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心裡真的好疼,好疼。
這些人都是因為自己死的,大鬍子還說今年年底就不幹了,回家了,摟著老婆過日子去了。
如果說殺人兇手,就是自己,是自己打破了他們的美夢,本來他們可以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如今一切都沉了夢。
菩提寺已經籠罩在夕陽的餘暉裡,老和尚依舊在不抬頭的掃著纖塵不染的青石小路。
毛十八的到來並沒有讓老和尚有什麼驚訝。
一間乾淨的禪房,一張簡單的竹床,一串星月菩提的念珠靜靜地陪著毛十八紛亂的思緒。
也許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也許就不應該有什麼開始。
所有人都走了,是自己送走了那些人,都是因為自己。
黃廳長過來了,依舊實在趙世清的皇朝。
不必說餐具如何的精緻,單看那上面的淡青色釉子,就能知道一定是別具匠心的好東西。
按理說這種有韻味的東西是應該給有德行的人使用的,可是他們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