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端倪,這山壁上的土似乎比別處的鬆些,百日草也似乎是特意栽上去的。他猶豫了一下,終於動手去挖,這一挖,挖出個洞來。
隨行去的鐘聲嚴陣以待,正想說要進去就得一起進,萬一這鳳爺拿走了什麼,他得盯好了。可鳳卓君卻站在洞口不動,只望著黑乎乎的洞壁發呆。
鐘聲點燃了火把,伸進去晃了晃,確定沒什麼危險,便催道:“鳳爺,我們進去吧,早點把事情辦完了,我也好跟大哥有個交代。”
他放了個煙彈上天,山下候著的幫手和喬俐見了,趕緊拿了事先準備的箱子也上去了,這是準備轉移寶物用的。
鳳卓君呆立半晌,終於咬咬牙,帶著鐘聲進去了。洞裡的空間並不大,人勉強半彎腰能走進去,洞腹頗深,但空空蕩蕩,並沒有太繁雜的東西擺設。鐘聲看到洞壁上掛著蠟燈,便都點上了。這一下看得清楚,整個洞收拾得乾乾淨淨,除了洞底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外別無它物。
鐘聲的人候在洞外,喬俐卻是不等,一貓腰也進去了。她見鳳卓君看著箱子沒動作,不禁推了一推他,鳳卓君想了又想,還是沒動,卻對鐘聲道:“你來吧。”
鐘聲可沒什麼猶豫畏懼的,他的責任就是把寶物找到,防止鳳家使壞,並且保證把寶物原封不動送回龍家看管。所以他一聽讓他來開,便大步上前,仔細看了看箱子周圍和箱口設計,確認沒有暗器危險,便用大刀挑開了箱蓋。等了一會,確實沒暗器飛出,便探頭過去瞧,這一瞧,“啊”的一聲驚叫,驚得鳳卓君也趕緊探過身去看。
哪裡有寶物,箱子裡只有兩件血衣,平平整整的擺在那裡。鳳卓君僵立當場,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似是鬆了一口氣,又似有些失望。
喬俐站在他身後,見他半天沒動靜,忍不住上前觀望,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道:“這是什麼?”
鐘聲眼尖看到衣服邊箱子頂頭放了一塊牌子,便拿了起來,看清了上面的字,唸了出來:“同生共死,以此為證。”
喬俐冷哼:“說得好聽,同生共死,最後困死鄉下的是我們鳳老爺子,在京城坐享富貴是他們龍家。”
鳳卓君忽然道:“我想起來了,我爹說的原來是這裡,說他們在一座山上欲與匪類同歸於盡,結果當時程將軍領兵路過,把奄奄一息的他們救走了。是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加入了軍隊。我爹說,血衣他們一直留著。卻原來,是留在了這裡……”
鐘聲拿著那牌子,看了又看,又瞧瞧那血衣,眼眶熱了:“兩位老爺子,分明是兄弟情深,偏生你們要鬧出兩家仇怨來。”
鳳卓君不說話,似陷入了沉思,喬俐在一旁卻道:“怎麼是我們鬧出仇怨的,當年那些事,可是確確實實發生了。”她眼見旁邊還有一個小箱子,拿劍挑開了:“這個箱子還沒看呢……”她話沒說完,卻愣住了。這個箱子裡更是空蕩蕩,只靜悄悄地躺著兩封信。
喬俐拿了起來看,看著看著,不說話了。鳳卓君回過神來,從她手裡取了信瞧,信很簡單,一封寫著:“大哥,奸臣心毒,慾加之罪何患無詞,此事我一人擔當,不是我忘了當初誓言,也並非欲陷大哥於不義,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大哥家裡老老小小几十號人 ,切勿與我一起受這無妄之災,我與你斷了聯絡,不是不惦記大哥,但事出有因,大哥一定會諒解小弟。故地重遊,留下此信,以證我心,若大哥哪日得見,切勿相責。我絕筆於此,也算遵守承諾,我們兄弟,同生共死。”
鳳卓君看完這個,手抖的厲害,他有點不敢看另一封信,他努力回想,有一段,他爹是離了家不見蹤影,他以為是去報仇探訊息,但他回來後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最後病死榻前,只是一再吩咐他,那個寶物,是他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難怪他從來不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