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是那丫頭的命太硬了,連她老子都制她不住,早些年帶著拼頭遠走高飛了。說起來這一房的風水似乎不大好,老大在盛京栽了跟頭之後就再沒聲息,聽說只在府衙裡混吃,那梁小姐過去的話……”心想這是自己保的媒,若日後鬧得家不寧日的,可是她的罪過了。
紫萍忙輕輕抖了抖另一張,擠眉笑了:“也虧那事兒是發生地早,咱們還能順手把梁小姐跟丁大爺的也帶上。這不,上頭可是次合呢”
“不是大合?”相對於丁姀與舒文陽的天合,這僅一個‘次合’讓自己有些小小的失望。就因為是自己保媒,故而情緒上難免要更加另眼一些,想著若能使夫家人丁興旺的話,於自己來說也算添了臉面。
這個“次合”,使得她覺得甚不舒服了。略略嘆息地揮手:“一切都是命,就看梁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紫萍安慰道:“是呢,古人有話說‘窮有窮命富有富命’,這好人家到了窮人家裡也能扶搖直上,但這命裡註定無富無貴的人到了再大的夫家,也承擔不起,不是剋死就是害得夫家家破人亡的。所以大太太您千萬別太放在心上,都是自個兒的命呢”
明知是紫萍的巧舌如簧哄她開心的,趙大太太還是欣然同意這個說法,樂得擺脫這個精神枷鎖。捧起茶順下一口,抬眉道:“上回問妘姐兒拿八字的時候她可是狐疑,最近可有向你打聽什麼沒有?”
說到這個,紫萍便笑:“先時還有,但自打去南山寺之後大*奶哪裡還有機會問,不是忙著照應七爺小爺他們,就是有您當面看著。即便是這兩日,因為小爺吵著要八姨,便抱去大*奶那裡住了,更是不得空呢”
趙大太太似乎對丁妘這兒媳婦的性子瞭如指掌,幾根肋骨都摸得一清二楚。早有顧慮她會疑東疑西的,便索性讓她跟旁人都近不了身,也就不會跟她母親丁二太太商量謀算了。
將茶碗置於桌,她也不想丁妘在丫鬟面前的形象太過沒有身份,便轉移了話題,問道:“適才著你去看了八小姐,她這會兒如何了?”
“聽春草說醒過來一回,奴婢去的時候又囫圇睡了,就沒敢多待。”
“醒了?”趙大太太舒眉,“醒了就好,你打發人去跟大爺說一聲,讓他寬寬心。”
紫萍愣了一下,這回有些發懵:“哪個大爺?”要說這人丁旺了就有這麻煩事,不光是表裡表親三姑六婆子侄甥舅的輩分弄他不清,就連哪個大爺大爺有幾個二爺有幾個的,非得要冠上名姓之後才分得明白。也難怪紫萍發愣了。
趙大太太才躺下闔上的眼皮驀然一掀:“還有哪個,當然是丁大爺了素日的精明伶俐勁兒上哪兒去了?”
紫萍方迴轉神,舒文陽這兩日可是一直跟丁鳳寅舒季薔在一塊兒的,告訴了丁鳳寅丁大爺不也就是等於告訴了舒文陽嗎?哎看她這腦袋瓜子,偏在這個時候打了結。於是立馬堆笑,想起淳哥兒喊丁姀“八姨”的事兒,說道:“日後小爺喊八小姐‘姨’可就名正言順了,嗬嗬……”
趙大太太嚴抿的嘴悄悄翹了起來,瞪了她一眼:“小東西,還愣在這兒做什麼?趕緊去了。”
“哎哎哎……”紫萍“咯咯咯”笑著跑,一路向外院去。
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見四下無人,就坐到了旁邊鳳梧桐下的繡墩上,從懷裡掏了張紙出來,也跟先前拿出來的幾張八字譜一般畫了幾道紅色符痕,臉上樂開了花。
看得正是美滋滋的,冷不防手裡的紙突然被人抽走,她急得大駭,“哇啦”一聲喊起來。
晴兒跟紅線笑得直不起腰:“瞧你,急什麼勁兒呀?拿的是什麼寶貝看得這麼專注。”說著晴兒便要仔細看看。
紫萍跺腳,臉上發紅,一縱身去奪,‘嘶’地一聲那張紙便一分為二了,兩個人手裡各執一半。紫萍瞠目,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