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百餘人的匈奴巡哨在一條巨大的山坳中四處尋找道路,這一帶溝壑縱橫,岔路極多,光這條山坳就有幾十條岔路,有的路只走數百步就到頭,這種路還好,不浪費時間精力,就怕有的路延綿數十里,走到最後發現還是死路,甚至還迷了路。
百餘名匈奴士兵如遇亂麻,面對如此多的岔道,他們不敢輕易進入,只能小心翼翼繼續沿著山坳前行,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見前方有人大喊:“站在!不準再跑!”
匈奴百夫長吃一驚,連忙帶領手下躲到一塊巨大的山岩後,小心向外張望,只見有三名漢軍士兵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向前奔跑,後面有七八名漢軍士兵騎馬追趕,不斷向三人放箭。
百夫長心念一動,立刻對士兵道:“放過前面三人,襲擊後面的追兵!”
百名匈奴士兵一起張弓搭箭,待三人剛奔過去,百支箭一起射向後面的追兵,後面的追兵措手不及,慘叫著落馬,只有兩名士兵奔在後面,逃過一劫,他們調轉馬頭拼命向北奔逃。
匈奴百夫長也不管他們,他吹一聲唿哨,百名匈奴士兵一起衝出,將三名逃跑的漢軍士兵團團圍住,這三名士兵正是張新等人喬扮,他和賀老六、楊利三人裝成逃兵,後面是他手下在追趕。
此時,張新心中悲痛地看了一眼五名被射死的弟兄,舉手大喊道:“我們願投降!投降!”
匈奴人和他們語言不通,百夫長喝令道:“將他們帶回大營!”
很明顯,這幾名漢軍士兵能從山裡逃出來,說明山中必然有小道通往關隘後面,百名匈奴士兵押著三人向大營而去
匈奴王帳內,劉去卑正和謀士李令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李令對自己的虛實策略頗為滿意,虛實變換,若洛川道有大軍防禦,那他們便將主力放在直道,若直道上駐紮有漢軍重兵,那他們就全力進攻洛川道,甚至
“大王有所不知,兵法中的虛實之道並非涇渭分明,而是在變化之中,因勢利導,因地制宜,千萬不能拘泥於常理,只有打破常理,漢軍才摸不透我們的進軍套路,當劉璟認為直道是實攻時,必然會從長安調大軍趕來防禦,但時間上來不及,而洛川道又要防禦單于之軍,不能隨意調動軍隊,劉璟一定會從最近的馬嶺河道調動軍隊,馬嶺河道只有一萬軍隊,若調兵來直道,至少需要五千人,這樣一來,馬嶺河道的防禦漏洞就出來了。”
李令說到這,故意賣個關子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望著劉去卑,劉去卑這才如夢方醒,擊節叫好,“妙計啊!這就叫防不勝防。”
李令陰陰一笑,“這就叫狡兔三窟,劉璟以為我們要大舉進攻洛川道和直道時,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的真正目標卻是馬嶺河道,屆時,我帶兵繼續佯攻直道,和洛川道進行虛實配合,而大王則率一萬騎兵突擊馬嶺河谷,等劉璟得到訊息時,大王的騎兵已經突入關中,只要有一萬大軍突入關中,整個局勢就變了,那時整個關隴都將是大王的囊中之物。”
劉去卑又是興奮,又是期待,他咬牙切齒道:“殺子之恨,我要劉璟百倍還來。”
就在這時,有士兵在帳外稟報:“啟稟大王,我們一支巡哨抓住了三名漢軍逃兵,他們可能知道小路。”
劉去卑一怔,和李令對望一眼,隨即令道:“將他們押上來!”
片刻,匈奴百夫長將張新等三人押了上來,百夫長躬身道:“啟稟大王,卑職率部在西面巡哨探路,遇到一隊漢軍騎兵在追擊這三人,卑職率軍伏擊了漢軍騎兵,抓住這三人,他們自稱是逃兵,和午亭關守將有仇,午亭關守將藉故要殺他們,他們伺機逃出。”
張新三人被反綁著手,跪下泣道:“他們不想為漢軍賣命,拼死逃出,望大王饒我們一命。”
劉去卑冷哼一聲,指著賀老六和楊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