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兩人帶下去分別盤問!”
幾名匈奴大漢上前將賀老六和楊利拖了下去,大帳內只剩下張新一人,這時,李令道:“大王,讓我來問他。”
劉去卑知道李令狡黠無比,若他來問話,對方必然瞞不過他,便點點頭,“先生請吧!”
李令慢慢走上前,冷笑道:“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
張新見李令鼻尖有個豌豆般大小的黑痣,便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目標,但現在李令就在他眼前,他也殺不了,他依然裝作怯弱的模樣,低聲道:“小人是北地郡泥陽縣人,名叫張新。”
李令一怔,這人居然和自己是同鄉,難怪他口音和自己很相似,李令語氣稍微柔和一點,又問道:“你為什麼要逃走?”
“守將王遷欠我三萬錢賭債,他不想還我,又怕我向上告狀,便誣陷我通敵,要處斬我,好在有幾個弟兄不忍見我枉死,偷偷放了我,在逃跑時卻被王遷派人追殺,求先生饒我一命。”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進來,在李令耳邊低語幾句,李令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正常,不露聲色道:“讓我饒你一命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肯帶路,帶我們走小路越過關隘,我就饒你不死,怎麼樣?”
張新低頭沉思片刻,問道:“你說話可當真?”
“絕不虛言!”
“好!”張新下定決心道:“我答應你。”
李令臉色一變,喝道:“你竟敢施苦肉計來騙我,給我拖出去斬首!”
幾名匈奴大漢上前,將張新強行拖出去,張新急得大喊:“我句句是實,你們為何不信?”
“拖出去!”
張新被拖了出去,旁邊劉去卑愕然,“此人是我們的嚮導,先生真要殺他嗎?”
李令冷笑一聲,“大王且看我怎麼對付他!”
李令快步走出,只見張新被綁在大帳外的木樁上,一名匈奴士兵高高舉起了刀,李令走到張新面前,冷冷道:“休想在我眼前耍花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坦白,我可以饒你一命。”
張新怒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卻不信,讓我怎麼解釋?”
“斬!”
李令一聲怒喝,行刑手揮刀向張新脖子劈去,張新閉上了眼睛,就在刀即將砍上脖子的一剎那,刀卻停住了,李令點了點頭,“你果然是個人物,可惜你卻有豬一樣的同伴。”
李令一揮手,“帶上來。”
只見匈奴士兵拖來兩人,張新的眼睛猛地瞪圓了,楊利手腳都被剁掉,已經死了,而賀老六被砍掉了左腳,賀老六大哭道:“屯長,我不想背叛,但我實在受不了,你原諒我吧!”
李令冷冷哼了一聲,“你們在小道上埋伏了重兵,用苦肉計引我們上鉤,你以為憑你的嘴硬就可以瞞過我嗎?”
張新長嘆一聲,眼中萬念皆灰,眼一閉,伸長脖子等死,李令凝視他半晌,又柔聲道:“你如果肯投降,我不但饒你一命,同時也饒你同伴一命,怎麼樣?”
張新一言不放,賀老六卻大喊起來,“三郎,你忘記你父親之命是誰救的嗎?是我救的,今天你若不救我,你怎麼向你父親交代?”
張新渾身一震,賀老六又哭著大喊:“還有你母親,你若死了,她老人家怎麼辦,你不要命,你要為你娘想一想。”
張新淚水滾落出來,李令又拍了拍他肩膀,“你是我同鄉,難得你有如何膽色,只要你肯投降,我不但放了你的弟兄,還會成全你的孝道。”
報恩和報孝已經將張新逼得撐不下去了,半晌,他咬牙道:“你們先放了他,我就答應替先生做事。”
“好!”
李令隨即指著賀老六道:“給他包紮傷口,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