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砰——”杯子毫無預兆地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冰朔忽然痛苦地揪緊了胸口,面色慘白,眼神惶然,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從容“啊——”了一聲,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她總覺得自己傻傻站了幾個時辰,實際卻不過一眨眼,一個暗影驟然晃過她,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少年。
“冰朔……”步殺將內力源源不斷送入他體內,沉聲問,“怎麼了?”
低弱卻難掩痛楚的呻吟自冰朔的唇間溢位來,可是這些痛楚卻不及他眼中驚惶的萬一:“我……步殺,我能感覺到,他們……出事了……”
步殺渾身猛地一震,臉色竟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冰朔口中的他們是誰,他當然知道……
祈然,和冰依。他們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他想否認,想譏笑,想對這樣妄下的斷言置之不理。可是……可是心中翻騰的恐懼是從何而來,渾身的焦躁不安又是因何而生?
難道,祈然和冰依……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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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朔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雖然還是蒼白,心情卻已冷靜下來。他皺眉道:“我想先趕去出雲島國看看……無論如何……”
步殺點頭,他同樣一刻也呆不住了。
柳岑楓淡漠地看著他,幽幽笑道:“風帝呢,你不見了?那藥也不需要了嗎?”
冰朔斷然搖頭,神情堅決:“這些都可以拖延,但我現在必須離開。”
步殺已經開始不耐,冷冷道:“走吧。”
冰朔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望向從容,唇泯了泯,想開口,卻又發不出聲音。
從容的神色很平靜,但他的目光卻有沒有與冰朔相接,而是投向了別處:“你別說了,我有非辦不可的事情,今日是絕對不能走的。”
步殺眼中閃過一絲冰寒,他已經沒有一絲耐性了。從容卻似察覺到什麼般猛地退後一步,面色微白卻決絕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若不想去,沒有人,可以逼我!沒有人!”
冰朔一把拽住步殺的衣衫,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對不起,我們不該強人所難。”他轉頭看向步殺,眼中有著遮掩畏懼的堅強:“步殺,我們走吧。”
步殺在心底嘆了口氣,其實他更想一掌敲昏了從容把她帶走。但從容眼中的寧折不彎,和冰朔的道歉,卻讓他無能為力。
他冷哼了一聲,正要抬步,卻聽從容頓了頓開口道:“我雖然沒有辦法跟你們走,但或者能讓你們看到他們的情況。只是……得有個條件……”
冰朔急忙問道:“什麼條件?”
從容皺了皺眉,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沉聲道:“你們身邊有他們的頭髮,血液,或者指甲嗎?甚至,只要是沾染了他們身體髮膚的東西都成。”
步殺雙手微微一顫,某種帶著失望的焦躁浮上心頭。很顯然,從海里爬出來的他們,並沒有任何與祈然和冰依相關的東西,全然沒有。
他抬起頭正要招呼冰朔離開,卻見他咬緊了下唇,最後終於狠狠吐出一句話:“我有。從容,拜託你了。”
步殺唰得睜大了眼睛,無法形容心底驚詫難言的感覺。總覺得某個極詭異的真相,開始慢慢浮出水面了,就在他眼前。
從容將一盆水放在桌上,衣服已換成了一件純白的絲衣,襯得他眉目清俊雅緻,又有幾分柔和的嫵媚。在燭光下,那張臉,那雙紫色的瞳眸,總覺得有些不同。
“冰朔,等一下我施術使水面呈現淡藍色時,你就將準備好的東西放進去,記住了嗎?”
冰朔心神不屬的點點頭,他和步殺都因為心中的恐慌和害怕而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容的異狀。柳岑楓卻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