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你所說的竹玉蘭根莖?”
嚴世建伸出兩根指頭,捻著那堆粉未,又放在鼻端聞了聞,道:“沒錯,裡邊新增了竹玉蘭。”
嚴華章見此,已是大為驚惶,茫然不知所措,大聲地道:“二叔,你說什麼,什麼竹玉蘭?”
嚴世建嘆道:“華章,你的醫術一向高出二叔不少,為何你卻也走上了這條路?讓咱們叔侄二人,都栽在了這女子手上?你叫二叔九泉之下,怎麼向你父親交待?”
嚴華章恨得咬牙切齒,卻因腳折而動彈不得,指著他道:“二叔,你這麼做,當心日後下了地獄,被人扒皮抽筋!”
嚴世建默默垂首,“華章,只要能救你一條性命,二叔既使被人扒皮抽筋又能如何?”
嚴華章目眥欲裂,拖了一雙斷腳向他爬了幾步,便被人按住了。
皇帝聽得不耐煩,道:“還不叫人堵了他的嘴,在大殿之中吵嚷,成何體統?”
索額圖一揮手,便是內侍上前,反剪了嚴華章的雙臂,隨手一卸,便將他雙臂卸下,拿了布巾子塞進他的嘴裡,讓他出不了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出事那晚
孫輔全再問茵兒,道:“你還看到聽到些什麼,且全都道來。”
茵兒便道:“安主子在出事前一日晚間,去了珏主子那裡,是由奴婢伺侯著去的,她進了珏主子的記間之後,便讓奴婢在房門口等著,自己走了進去,她進去的時間長了,奴婢怕誤了回房時辰,被管事嬤嬤挑錯處,便去提醒,來到房門前,便聽見安主子說,她說……”
茵兒怯怯抬起眼來,似不敢再說了下去,孫輔全冷冷地道:“有什麼話,還不盡實道來?”
茵兒便道:“她說,謝謝珏姐姐替她找了人來解決此事,可老天爺作崇,讓她遭此大禍,也怨不得別人……奴婢聽了這幾句,便上前敲門,接了我家主子回去,當時想這幾句話,彷彿沒什麼意思,可主子出事之後,奴婢細細一想,卻只覺裡面大有乾坤。”
安順德恨恨地轉臉朝衛珏望去,向皇帝道:“定是她為了滅口,為了隱瞞自己身份,才用這等方法將我的孩兒逼上絕路,她卻不知,佳怡從不知道那山莊發生的一切,微臣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怎麼會阻了她的前程?”他似是恍然大悟,“微臣記起來了,那一年,他們離開山莊之時,佳怡從外上香回來,正巧遇見她上了馬車離去,但佳怡早已不記得此事了,就是因為這事,她才落得如此下場麼?”
他花白的頭髮顫抖,身上的官袍起了陣陣漣猗,悲傷得不能自擬。
衛珏只覺滿殿的燈光皆都昏暗了起來,額角之上的血一滴滴地流著,映得到處腥紅一片,那赤金九龍金寶璀璨的寶座都成了紅色,透著殘忍與冰涼,這是一場殘忍而冰涼的戲劇,在她面前展開,演出,置她於死地。
所有的佈局,早在她還未明白之時便已悄悄展開,和這幕後之人寵大的勢力比起來,她以往所做的那些掙扎,是多麼的可笑。
坐在九龍寶座上的那人,隨時都可以將她捻成粉末。
他主宰著她的生死,而她,只能在他掌心掙扎。
孫輔全轉頭朝衛珏望去,道:“珏主子,奴才代皇上問你,安主子落井之後,你先是向皇上稟報,以安主子身子有異為由,請求寬限時日查明真相,其目地是不是為了掩蓋真相,所以,你才叫了嚴華章來,在陳屍之處做手腳?”
衛珏沉沉地道:“臣妾怎麼做的手腳?安姐姐的屍身,臣妾從未動過。”
她抬頭望定了寶椅之上的他,九龍金玉龍椅璀璨得讓他如雲端之人,可他只微微垂頭,連眼角兒都沒有掃向她。
孫輔全道:“珏主子,你明知道安主子並非身懷有孕,只不過中了毒而已,你卻向皇上稟報,說她身子異樣,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