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窮人家也沒多大不同。非得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這些孩子們建成的臨時住所未免有些低矮。可這已經耗盡了霍崇的全部實力。在這麼一個村裡,也就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作為成年人的霍崇正在懷疑自己做的夠不夠好,卻見少年和青年們一個個歡喜的在這個頗有原始時代風格的草木營地裡走來走去,到各個屋內看,甚至開始低聲和自己親近的小朋友們商議,要住在同一個屋裡。
看著年輕人的反應,霍崇忍不住啞然失笑。看來自己是多慮了,並非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想太多。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文明病’吧。
年輕人的確沒有霍崇這樣的見識與經驗,卻正因為這樣,他們也沒有霍崇這麼多的計算。從和家裡人的群居變成能有更少人居住的環境,看得出年輕人們都很高興。
不過霍崇作為成年人,很清楚房子想搬進去並不容易。為了讓大夥能住的舒服些,自然不能讓他們會這麼幹。霍崇繼續命道:“開始編乾草墊子。我不能讓你們就睡在地上。”
錢清負責記錄流程。就是把工作步驟都記錄下來,並且執行步驟引發的結果記錄下來。
到了晚上,她的房間裡依舊亮著油燈的光。霍崇覺得錢清還是太辛苦了,就敲了敲門,“老七,早點睡了。”
“嗯。”錢清應了一聲,腳步聲響,錢清卻開了門。此時院子裡沒人,錢清低聲問道:“大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心事?”霍崇楞了楞,隨即嘆道:“我已經沒心事了。想明白了。”
這幾天霍崇的確不時的考慮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得到的結果其實很令人失望,因為這個結果是‘怕是沒用的。’
怕死要是有用,世界上大概絕大多數人都能活到天荒地老。因為怕死是人類的本性,想到死亡,人類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這大概就是新中國與這個滿清時代的最大不同。新中國無論如何都會讓退出的人活下去,但是在滿是清代不太有這樣的可能。不管是否自願,被捲入之後就得走到底。按照統治階級定下的規矩,走到底就是死。
知道了怕也沒用。霍崇就得考慮自己到底要怎麼才能建起自己的勢力。
冷靜思考的結果是冷酷的結論。霍崇離開山東之後就寸步難行,帶著錢孤身跑去外地,就只有怎麼死的問題。也就是說,霍崇只能在山東這個舞臺上開始玩命表演,直到死亡宣佈霍崇下臺為止。
想到這裡,霍崇就覺得壓力極大,卻聽錢清說道:“大師兄,俺會全力幫你。”
心中一暖,霍崇答道:“謝謝。”
“大師兄救了俺,俺也只能做這些。”錢清的聲音裡也有點感嘆。
霍崇心中一陣衝動,錢清在這幫師弟中是獨一無二的,霍崇不想讓錢清作為師妹存在。
轉身面對錢清,霍崇問道:“錢清,我不想讓你當我師妹。”
“啊?”錢清呆了呆,看上去被嚇到了。過了片刻,錢清低下頭,用細微的聲音答道:“全憑大師兄安排。”
“錢清,我要收你做我的弟子。我要把我的一切都教給你!”霍崇嚴肅的說道。
此時霍崇只覺得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要收弟子,要收優秀的弟子。當生平的努力終於凝聚成某種知識與認識的時候,哪怕是敝帚自珍,也希望能將這些自己努力的結果傳承下去。
血緣固然重要,但精神上的傳承更加重要。尤其是遇到一位優秀的孩子,看到自己的一切知識與認識都有很大可能被繼承,那種衝動與渴望就更加強烈。
錢清低著頭不言不語,就在霍崇等的有些心急的時候,錢清抬起頭,翩翩的向霍崇跪下,“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霍崇坦然的接受了徒弟的叩拜,心中甚至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