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在政策上構成了一個不交稅,把地主們要承擔的所有國家負擔都轉嫁給普通百姓,所以引發了明朝的系統性崩潰。
之所以搞出改稻為桑的話劇,霍崇想在裡面表達的東西遠不是那麼簡單。
羅義仁此時喝了幾口水,稍微平復了心情,就問道:“陛下,既然資本如此兇惡,為何還要把這樣的東西教給人。”
“我先把資本教給你。你聽完。”霍崇命道:“資本主義的資本是什麼?就是一套社會權力的計量手段,這是基於商品經濟的。資本不斷增值的特性,來自私有者對勞動者的剝削。”
羅義仁連連點頭。他感覺此時心情已經不那麼激動,或許是因為已經開了門縫,或者是站在霍崇身後,所以有種受到保護的感覺。
而且霍崇並沒有批判的語氣,雖然這樣的描述已經夠可怕了。勞動者的剩餘勞動作為資本積累在了資本家手裡。而資本家則運用這些資本爭奪控制生產的社會權力。這些對於地主一員的羅義仁再清楚不過。
要是出租土地的目的根本不是簡單的糧食,而是那些佃戶能夠被剝奪的一切產出。
就在羅義仁感覺到霍崇好像沒有說透的時候,就聽霍崇繼續說道:“購買商品不是資本增值的目的,資本對應的不是具體的商品,而是政治權力。”
說到這裡,霍崇又強調了兩遍,“這是政治權力,政治權力。按資分配實際就是按對勞動者剝削程度進行社會權力的分配。誰剝削勞動者最有效率,積累的資本越多,誰就獲得控股權,成為首席決策者,按資分配的股份制度,完全可以拿貴族共和來形容——誰掌握的軍隊多,土地多,那麼誰就更有發言權,擁有最多土地,奴役最多農奴的大貴族則成為首席貴族,換到現代來說就是第一大股東。貴族按照土地來劃分權力,共同組成國家,而資本家則以資本來量化權力,以公司或國家的形式共同支配整個社會,他們的社會權力,都是由勞動者的血汗堆砌起來的。勞動者創造的剩餘價值積累成為了他們手中的權力。”
羅義仁連連點頭,卻覺得沒有搞明白霍崇為何如此描述資本。因為這樣的描述簡直有種歌頌力量的嫌疑。
“小羅。我們要搞的制度,本質也是要營運資本。因為我們反對的是剝削和盤剝。但是我們自己這些先鋒隊要為人民求解放的道路,我們也不可能赤手空拳。我們自己想要擁有武器,擁有學習的能力,也需要投入資本。而且我們要掌權,本身也是要擁有政治權力。這就像那些金屬工具,我們沒有工具,赤手空拳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我們才更要認識資本,理解資本。並且學會駕馭資本。譬如,我如果讓你在禮部裡面承擔重任,也就是將很大的政治資本交到你手裡。你若是一個不懂得資本為何物之人,我怎麼可能放心。”
羅義仁又是連連點頭,覺得霍崇說的非常對。然而突然之間,羅義仁心中一陣,某種狂喜就冒了出來。按照霍崇所說,自己是很有可能爭取到禮部尚書的位置。
有了這個地位,掌握著這個地位帶來的權力與政治資本,自己又能多大程度的實現自己的抱負啊!
在這狂喜到暈乎乎的狀態下,羅義仁聽霍崇淡然的說道:“你別瞎想。好好幹,該由你承擔的責任,自然會交給你。若是你做不到,我也不願意害你。畢竟麼,想撈好處的人太多,有權力就有責任。到時候你錯了,可就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