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隨人去憑說。
娜木鐘最後回首看了看院子裡那株枯死的棗樹,步履蹣跚地往歸途而去。
這一輩子,也許,是該有個尾了……
康熙十三年春,太宗懿靖大貴妃,曾經傳奇般在察哈爾林丹汗過世後率部嫁於太宗皇太極的蒙古“囊囊太后”沒能迎來她的又一個春日,在一個陰晦的午後消然病逝。由那個豔陽高照的午後到離世,也只是七日的時間。
人的生也許由不得自己選擇,可人的死,或許多少可以由自己“主導”。
同樣的一座院落,幸福與悲弱同時在其間發生,或許只是一座院牆的隔離,卻道是萬種悲涼相襯一種溫情。
放不開的雙手永不放開,而已然放棄的卻只能消散。
命裡,可有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執迷
圖拉委在人群裡,陸續有妃嬪來給娜木鐘送行。她看著那白緯,不自覺發出一聲鄙諷。
娜木鐘原來也不過是如此不中用的東西,得了那麼大個秘密盡還守著這麼去了,真是不成氣的東西!
圖拉的視線在人群裡搜扒著。這條賤婦不能用了,到也好,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雖手段未必有那賤婦高,卻也未必不能興風血雨。
皇后那異常的神態很快入了她的眼。
晴芳呆置於殿前,盯著那哀簾便是不能回神。
前幾日二人出遊之時還好好的太皇太妃怎麼就如此去了?
在她已然脆弱的神經裡,在她生活的這個絕然陰森的宮廷中,一個人如此迅速的訊息向來便是一個陰謀的標誌。
可世間哪有那麼多的陰謀?意外與必然不過都是千萬人交織出來的選擇。
如果這是陰謀……
晴芳越想越覺得恐懼,是什麼事竟能把太皇太妃的命給搭進去?
她不自覺又看了那白聯一眼,為心間突現的那個不願意思開的念頭顫抖起來。
圖拉是宮裡的老人,她早就看出了皇后這數月來的反常,只是那是畢竟念想不在皇后的身上。如今手裡原握的線沒了,總要找個人接上一接。或許——這麼個反常的皇后……
年節裡便有人去了,於普通人家也是不吉利的。太皇太后一道懿旨,宮裡的人便移去了西苑。雖說現時是春裡了,可依水旁湖的西苑還是寒冷不減。
朝堂雖是炸開了花,可最初的憤怒與彷徨之後,玄燁反到平靜下來。雙方互有強勢,要想以最快時間除了對方只怕是不可能的事,那便只能往長久上謀算。如此,反道不急於一時了。
故此,雖一日裡有太半的時間被朝政佔去了,可除了夜晚裡顛龍倒鳳之外,竟也能被我們的皇帝陛下尋了“情濃蜜意”的時候。他二人如今正是情蜜之時,除了必要的上朝見臣是恨不得整時整刻地粘在一起才好。“年青人”嘛,又敢上身心具陷於戀情,哪裡還顧得上白天黑色,自然是濃意之時便行起了快活之事。他二人,一個是百般推卻,一個是身身緊貼,粘摩間自是一個得了手、一個從了夫。
玄燁最小的弟弟隆禧如今也已是虛滿十五。大年二十五封世祖七子隆禧為純親王。
小布點蹦達著終於趕上他五哥常寧之時,二十九日,馬佳氏所出阿哥、玄燁愛重的察爾察渾不幸夭折。
小阿哥太半是養在太皇太后身邊,這一個年太皇太后既失了姐妹又失了玄孫,傷神間又敢著回冷,便易病起來。
不出幾日,皇上便使人去巴林重新請回淑慧長公主。
玄燁對於這個小阿哥是寄予了希望的,他如今皇子稀少,納喇氏所出保清又不為他喜,且自從他得了寧芳便已有再難得子的準備,固此,這次察爾察渾的夭折遠比當年承祜、承瑞几子的離逝給他的打擊要大得多。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