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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天旱不雨,祈而未應,皆是各衙門政事桀錯、官吏作弊、嚴刑酷罰、無辜沉冤所致,我已命鰲拜、圖海、李霨等會同刑部審理重囚,凡有懷疑者減等發落。”

時至夏令,寧芳正坐在鋪了一層薄沙的竹蓆上給腿邊的“阿行”扇風。玄燁進了門有一會了,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近況,寧芳也插不上話。

“我對政事不懂,給不了你什麼建議。不過一一”寧芳轉了脖子看他,“這下不下雨關衙門、刑罰什麼事?”

玄燁打著把扇子就在她身邊輕輕替她扇著身體中斷:“刑獄上關天意……”

寧芳聽著他嘟嘟嘟一大堆理論,才算是明白,感情皇帝也要敬天,天災即是人故。

封建頭子是不知道什麼科學的,當然,小三也不例外。

“玄燁,雖說敬天之心不可無,可是,這天災與人禍一般,是有波峰與底谷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世間萬物的倫常,所以,你完全不必這麼在意,當然,做點事分散人的注意也是好的。”

玄燁瞅著寧芳看了半晌。

“怎麼?我說錯了嗎?”

“所有人包括皇祖母與言官、文臣皆授以朕要敬天,怎麼你的意思那麼不同呢?”

寧芳眨巴眨巴眼睛愣了愣:“因為我說的是事實呀。”

哎,怎麼這麼說。

寧芳懊惱地閉了閉眼睛、棄了棄鼻子,再瞅著小三還在看她,便穩了穩心情:“你還記得當年湯若望是如何向你解釋日全食的嗎?”

“嗯。”

“那你覺得他解釋的合理嗎?”

玄燁把那理論過了一番:“合理,至少比天狗吃日來的有說服力。”

“對了,這便是科學。為什麼千年來人們不知道呢?就是因為他們處的這個年代對這些大自然的科學現象還沒有可能解開,便說造出種種可能來解釋這種現象。對於我們解不開的迷,人們總是會假設,直到這個迷被時間解開。我不是說你不該敬天,只是覺得,作為一個卓越的帝王與領袖,你應該時刻比別人多三分冷靜思考的能力,解不開沒關係,你可以請人來解甚至暫時放下而不要以訛傳訛,以訛傳訛應該是你的手段而不是習慣。有時候,集體是平庸,而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玄燁看著寧芳低首撫著“阿行”的毛,感覺那雙手像是撫在自己的面板上一般舒服,而她的話,似乎什麼實在的內容也沒有卻又實在的如清泉般掃清了他面前的迷霧。

夏日的陽光透過雪白的窗紙降在她身上,感覺就是幸福的存在。

夏末,平南王尚可喜長子尚之信到京入侍,年三十九。

九月中,內弘文院學士明珠長升為刑部尚書。年三十四。

因五月裡京城地震,皇上、太皇太后等主子移到紫禁城西側西苑渡夏已至秋中。這裡水域縱橫,亭榭雕棟,池島周繁,是明朝主要的御苑。

皇上馬不停息,不曾一日停止他少年玩性,整日裡帶著眾美人尋池覓水,好不快活。

皇后等三人正陪著寧芳拼麻,便見一內監入了內,稟了道納喇庶妃不慎掉落湖水,幸被平南王長子尚之信所救。

三人不好再玩,便離了寧芳居處。

多日後,皇上起意巡邊,被熊賜履、趙之符等所勸。

秋末,皇上回宮。

可能是天氣轉瞬即便,宮裡幾位太皇太妃與太妃相繼過了病氣,其中包括端順太妃,不過也不是大事,將養著一月也就好了,只是白色上不如舊日。

地震、旱災、水患……

與此同時,大清康熙朝第一次選秀也在天災人禍間不痛不癢間進行著,得美人若干。

緊隨而至的行南苑、祀大圜丘,直至因天災過多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