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注落在曆法之上,楊光先已不能勝任,全國遍尋可推曆法之人。於是,南懷仁跳脫,由廣東殺了回來,重新掌舵欽天監並因此為湯若望翻案、反告楊光先入囚此為後話。
風雨飄搖間,迎來了康熙朝第一個重要的一年,康熙八年。
“皇上打算修繕乾清宮?”
玄燁正替太皇太后布著膳。
“回皇瑪嬤,孫兒有這個意念。如今鰲拜已是極度張狂,不把朕放在心上也有些時日了,不如做足了朕的戲頭,使他的警惕再輕上一輕。自古無能帝王多愛建宮造苑,孫兒這個皇帝如今在不頂事於享樂上自然要出點文章。現如今戶部連連銀子不豐,大動作不堪,只能修個乾清宮做做戲。”
太皇太后接了皇上遞上的象牙筷子:“還是哀家下道懿旨幫皇上把戲做全做穩了吧,皇上下旨便是勞民傷財,隨了哀家的旨不過是以孝為一,平了悠悠之口。”
玄燁細量了太皇太后側邊臉兒,雖還保養不錯,卻真真添了不少白髮。
“多謝皇瑪嬤體恤。”
太皇太后不贊同的給了皇上一個白眼:“皇上是我大清的希望,是哀家十餘年傾注的心血,便是哀家的好孫子,皇瑪嬤為你做這麼些事自是應該的,沒什麼客到可言的。只一點你要記住了,成大事者不但要會忍,還要忍的有心機、知分寸,一言一行都要比那戲子更有水準。鰲拜也不過就是這二年的事,他不過是皇上成君的第一塊墊腳板,以後的風雨一一多著呢。不怕困難多,只怕心不在,只要你有成為一代明君的心胸,皇瑪嬤 自當傾囊相贈,助你一一便是助我大清”。“便是助我心戀”這話,布木布泰卻沒有說出口。很多時候,情感只是一個人的事,無人可以傾訴,無人可以分享。懷著一份感情從偷偷綻放至獨自凋零往往都只能一個人去承受,雖然看著了無意義,卻也這麼挺過了一輩子,成了一生的寄託。
外面的風雨如何猛烈,慈仁宮的日子仍然依舊。
“為什麼要搬到武英殿去?那麼遠。”寧芳邊替玄燁把著練庫布僵著的手臂邊問到。
玄燁閉著眼享受,聲音聽起來無波無瀾:“武英殿不算,離前朝近早先睿親王掌權時也住過。乾
清宮兩次地震多有損毀,也沒怎麼修繕,此次正好一起辦了,既能顯得我享樂又能給鰲拜留個‘好印象’,何樂不為?……”
李德全在外殿守著,聽著皇上與太后在內間家長裡短,說的也不過是些凡人俗子的話。可他清楚著呢,皇上巴巴選了宮裡最靠南、離慈仁宮最遠的一處宮宇,這考量的首要因素可就是裡面這位主子。
雖說皇上一直對主子那是一門一心,可中間安插了這麼許多后妃 、小主子再看來,李德全已是眼前門清,這宮裡,得罪誰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得罪了皇太后那是萬萬不能的事。
想那端順太妃,多少年前的老事了,還不是當年的主犯,現如今卻還四個月受了兩場病。病到不是大病,可這麼一場場的接著,一點點的削減……哎,可憐這端順太妃還是個身子骨極硬之人,這以後的日子一一真是……
皇上這幾日巡視京畿,不在宮內。
皇后給太皇太后請過安,隨著皇太后到了慈仁宮。
剛坐下,便見那溫腕捏了個黑漆嵌螺鈾雲龍紋圓盤進了來,放在皇太后腳邊“阿行”面前,淺淺的盤兒卻用來裝水自是盛不了多少。
這圓盤晴芳是認得的,如今她是皇后,凡進貢來宮裡的珍寶雖說不是全歸她管卻也大部分要經她的手,太皇太后與太后並不愛管這事。據說這黑漆嵌螺鈾雲龍紋圓盤統共琉球只進了四隻,餘的兩輔各得一隻,還鎖了一隻。同時進貢來的紅地堆彩漆山紋長主攢盒歸了她,可其實她卻十分喜歡這黑漆的,不想今日卻歸作“阿行”的水盤子。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