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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寧芳覺得很冷,邊走邊唱才能緩和那種被拋棄的孤寒。下無不散之宴席,輪相識相知又能走到哪裡?看幼童漸漸長大,苦海愁眉、雄心滿懷,又何嘗不是即將遠去展翅的蒼鷹?誰能留住?要走的終會走,留下的,只餘悲涼……

前路漫漫,無可尋。

李德全眼瞅著太后越走越快,已然賓士起來,心突突直跳,忙丟了手裡的風衣跟上前去。

“聚散豈能隨心,浮世情愁悲歡離合,我泣我飄零……”

直到玄燁騎馬兒抱起在雪地裡狂奔無路的寧芳,李德全才驚魂稍定。前方,那麼大個海子沼,掉了進去哪還有……

玄燁看著懷裡滿面淚水的人兒,突然覺得什麼煩愁都已遠去。是啊,愁什麼呢?只要他想,便沒有解不開的愁。只是懷裡的皇額娘,卻是最需他安撫、關懷的人兒,刻也離不了他,刻也離不了……

這麼想著,便心情愉悅,笑意滿面,只用揮襖把摟實,不叫絲寒風入將麾內:“這個曲子不衷聽呀不衷聽(句讓俺想起孫悟空海底試兵器那段),什麼聚散什麼離合,與皇額娘同朕有何關休?”玄燁摟緊了人兒把馬韁抖抖,便重新飛奔而去。

“莫問前路,旦求君安。浮華若世,只求君在!”

二月初,聖駕回宮。

月中,加封鰲拜黨徒班布林善為大學士。並起復圖海為大學士。

三月末,病中索尼攜政敵正白旗輔臣蘇克薩哈上書請皇上親政。

玄燁注視著這紙上書,唇邊閃過嘲諷。

“索尼已知命不久矣,才上書請朕親政,最後一次謀劃,只怕也是為全了赫舍里氏的威信。”

“皇上畢竟是皇上,若是皇上不得以親政,又何來皇后之份?索尼老狐狸,臨去了才出此招,也是為全了皇后的身份。”

玄燁聽皇祖母之言正對己心,便更是對赫舍里氏不恥,面上卻無絲毫顏色。

“不過,為己謀利也為償不可,也正好全了皇上的心思。依皇上看,摺子——是發、還是不發?”

玄燁對太皇太后便是一揖:“依孫兒看,還不是時候。索尼畢竟還有氣兒,鰲拜未必肯只以他一言便從之……到不如多使人層層上摺子,正作實了順應民心……”

太皇太后微笑著首,不再開口。

康熙六年四月,加索尼一等公,其五子心裕襲其伯位。

六月二十三日,四朝老臣索尼榮恩病故,上諡號“文忠”。

七月初三,久經書言,經太皇太后允之,擇初七吉日皇上親政。

第六十五章得失之間已久遠

熬過盛夏,玄燁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小傢伙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可愛,像個小老頭,令寧芳十分失望,連抱一抱的衝動都沒有。

太皇太后到是高興異常,第一個孩子便是她的曾孫子,足足賞了小皇子同他額娘一屋子東西。

玄燁同寧芳到是一派的,先前得了皇子的高興勁兒在看到嬰兒的模樣時過半打了回去。

“小孩子一生出來都是這樣的,皇上出生時還沒我們大阿哥漂亮著呢。 ”

皇上勉為其難地再看了兩眼也就罷了,使了一堆的嬤嬤奴才好生照顧著。

至於生了孩子的馬佳氏,這回子的樣子是不能見天顏的。

三日後,大阿哥得了名兒一一承瑞。

同一天,長春宮張氏被枕出喜脈。

太皇太后和眾人聽了,到是愁大過喜。可皇上到是愉悅異常,直喜滋滋地點著頭。

“你這又唱的哪一齣? ”

“佛曰:不可說也不可說。 ”

寧芳狠狠地隔衣擰了他一把,也沒能叫他鬆口。

“你不是一一…”

玄燁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