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聲,祁雄奎若有所思的道:“你就是趙嫂的侄女?難怪我看著有些面熟,你跑來這裡做啥?”
青衣少女怯怯的道:“洗衣裳嘛,每天這個時候我都是來這裡後園洗衣裳的,這裡方便,從廚房一出門走幾步就到了,不必跑到前面去兜圈子。”
祁少雄走了上來,輕輕的道:“爹,他就是後頭廚房趙嫂的一門遠房侄女,名叫楊鳳,小名叫鳳娃,平素和趙嫂一同住在廚房外間,幫著趙嫂打雜,她是大半年前才從老家前來投奔趙嫂的,爹平時甚少和她朝面,可能不太認識。”
點點頭,祁雄奎道:“鳳娃,記住以後如果堡裡有外客來到,你們婦道人家便少往外拋頭露面,看看會叫外客認為沒有規矩,知道麼?”
楊鳳畏怯的道:“我下次不敢了,老堡主。”
一揮手,祁少雄道:“還不快點回去!”
正想奔開的楊鳳,卻又被祁雄奎叫住了,這位八臂鍾馗回頭向他兒子道:“雄兒,方才是燕鐵衣喝阻鳳娃這丫頭的,燕鐵衣既然有此一舉,便多半心中有疑,你若這般將鳳娃遺走,他還不知你暗裡有什與隱情呢?現在,我們把一切攤明,任由他查詢探問。”
祁少雄躬身道:“爹說得是。”
於是,祁雄奎大聲向燕鐵衣道:“這丫頭是你叫下來的,燕鐵灰,有什麼話,你不妨儘管問她!”
燕鐵衣平靜的道:“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說看,他和顏悅色的磚問楊鳳:“楊姑娘,我想請教你幾件事。”
急急搖頭,楊鳳惶恐的道:“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卑微的丫頭,一個老婦的侄女而已。”
燕鐵衣溫和的道:“請你不要害怕,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我僅是問你幾個問題,你不知道沒關係,若你曉得,便老實回答我,可以嗎?”
睜著那雙驚悚不安的眼睛,楊鳳求救似的望向祁雄奎父子,模樣之嬌弱畏縮,宛如一頭受了威嚇的小小羔羊。
祁少雄面無表情但目光卻尖銳陰狠,祁雄奎反倒大大方方的一點頭,不以為意的道:“鳳娃,不管他問什麼,你都照直說予他聽,不用怕,知道什麼便講什麼,一切都有我來替你承當!”
楊鳳似是在微微顫抖,她聲音裡泛著無可掩隱的慌張:“是,老堡主……但我的確什麼也不知道……”
祁雄奎不耐的道:“照實說就行,知道的講出來,不知道的便不講,有什麼答什麼,只要不是胡言亂語就沒關係,我為你作主!”
燕鐵衣道:“楊姑娘,你真是你說的這種身份?”
連連點頭,楊鳳道:“我是個丫頭,我是我姨娘趙嫂的侄女……這種身份怎會有人冒充呢?”
燕鐵衣緩緩的道:“在‘祁家堡’,尤其在後面‘宏仁園’裡,你可曾發現什麼來歷不明的女子?或者這些女子經常哭泣,吵鬧,悒鬱不歡?她們都有個特點,便是大多年輕美麗,頗俱姿色。”
又急急搖頭,楊鳳回答得很快:“沒有,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說的這些女人,‘宏仁園’裡只有兩個女人,我姨娘和我,少堡主住在這裡,也沒見他和任何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過。”
燕鐵衣的臉上失望之色展露無遺,他低沉的道:“你沒有騙我吧?”
楊鳳委屈的道:“我全說的是真話,老堡主交待過要我照實講的,我怎敢騙你?”
這時,祁少雄眼中那種帶有強烈威脅性的尖銳狠毒光芒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讚許中泛著狎虐的神色,他毫無表情的面孔,也浮起了一抹得意又安閒的笑容--當然,這是不細心便不易發覺的。
燕鐵衣背對祁少雄是而不會注意,但和祁少雄正面相朝的楊鳳卻看得清楚,她的神態仍如現狀,可是唇角的肌肉卻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