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聳肩,燕鐵衣道:“別這麼緊張,我言出必行,絕無反悔,走就走吧,你卻犯得上這般大驚小怪?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
一指門口,洪坤尖聲道:“走,快走,揹著你的這個累贅,現在就走!”
嘆了口氣,燕鐵衣言不發的過去背起熊道元,來到門邊,似乎還依依不捨般道:“再見了,朋友,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急速揮手,洪坤厭煩的道:“快請吧,還你個大頭鬼的再見,最好我們一輩子也別朝面!”
燕鐵衣出了門,抱著熊道元上馬離開,在馬兒揚蹄的一剎那,他隱約聽到裡面屋中傳來洪坤掩堂門,開扣鎖的聲音……。
在轉過官道上的第一個彎角時,路邊一處林叢低勢後閃出了瞿奇的身影,他輕輕招呼燕鐵衣,同時往林叢外面指了幾指。
迅速策騎奔了過去,林叢後一片窪地裡,易家班全員在焉--易重雲、易力行、易履行、賈標、諸生長,另外,還有含羞帶笑的易秋盈與面泛得色的小真!
雙方才一見面,易重雲已趨上前來挽住下馬的燕鐵衣,哈哈大笑道:“老弟,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一步一著,俱在料中,更是分毫也不差,一來,那狗頭郎中可要氣瘋了心了。”
瞿奇已將熊道元扶躺下來,這時,他站在一邊,恭謹的解釋著:“就在大當家監視洪坤為熊兄療傷之際,易家兩位兄弟與我已割斷側屋鐵柵潛了進去,一直待到確定洪坤將熊兄毒傷根治後,方才偕同秋盈妹,小真等離開,會合了大伯與賈二叔,諸三叔一起在這裡等你前來。”
燕鐵衣連聲道謝,易重雲又殷殷問明瞭熊道元的毒傷卻除後的情況,熱情的道:“老弟,何不與你這位手下一起到我那蝸居盤桓幾天?也好讓我們哥倆多親近!”
燕鐵衣只好以組裡事忙為藉口婉拒,易秋盈卻含羞帶怯的接上來道:“燕大當家,我爹這麼誠意的請你來,你就好意思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易重雲也嚷著道:“是呀、我閨女可也幫腔了,老弟,不來不成,何況你這夥計也要找地方養歇?”
燕鐵衣忙道:“前輩曾為一幫之主,亦知幫中大小事雜,為首者不可久離曠時,前輩盛情,在下心領,倘請另訂後會之日,必當專程趨府拜謁!”
易重雲又邀了一陣,實在因燕鐵衣辭意堅懇,才只好勉強作罷,他又堅持訂下了重見之期,始遺憾的放過了燕鐵衣這一“馬”。
但是,流露在另幾張面龐上的表情,卻不禁顯得失望又悵然了。
易重雲捋髯低笑道:“得,得,你們都喜歡多與燕大當家的親近,我也明白,但人家堂口中的確有事,可不能為了留在咱們這裡,而誤了正經,我也曾掌過一大幫兄弟夥的舵,其中難處自是省得,這次放他回去,好在另訂了日子,不怕他不來,否則,我老漢便找上‘楚角嶺’去抬他,看他再怎麼推法?您們放寬心,別一個個頂了這麼付熊樣子鬧笑話。”
一番言語,倒不由將大夥說得都笑了,而就在他們笑聲才起之際,外面官道上,已傳來一陣急速的奔跑聲,還加雜著一個人瘋狂般的嘶號:“黑心黑肝的騙子……燕鐵衣啊……你誆得我好慘……我要找到你同你拼命,我不要活了……老天爺睜眼瞧著哪……光天化日,有人在行詐使奸哇……”
腳步聲奔了過去,那種披肝瀝血的號叫聲也越傳越遠:“小秋盈……我的小秋盈……你就這麼狠心丟下我不顧啦?你知道我是不能沒有你啊……我要找你,我要你跟我走……小秋盈啊,你在那裡……”
重重一哼,易重雲道:“這瘋子,若非燕老弟曾替他說情,我現在就宰了他!”
瞿奇也咬牙道:“簡直荒唐透頂,天下也會有這種無聊又無恥的人,若他再遇上我……”
易家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