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沒事頂個妓院做啥?”
“不是頂?”她一臉困惑,“那這錢是……”
“這錢,只是想向您在貴閣裡買個位置罷了。”
“買位置?姑娘想下海掛牌?”
一時間,瑞氣千條、霞光萬丈自包翠娘眼中射出,菩薩真是靈驗,昨兒才燒了香,今兒就送來了搖錢樹!
“掛牌?”姒姒笑哼了聲,“掛什麼牌?幫人算命卜卦,尋棺覓福地,還是畫個遺像?”她淡覷著她,“包嬤嬤,你那如意算盤還是儘早擱下,怎麼,這胭羽閣裡只有窯姐兒的位置?”
“不只窯姐兒,當然還有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成了,嬤嬤盛情小妹心領,只是我的身價,別說色藝……”姒姒垮下了臉,“只怕連個笑容都沒人買得起的,這張銀票是向你買個丫鬟的缺。”
“丫鬟……”包嬤嬤掏掏耳朵,“的缺?”
“是的,”她點點頭,“聽說貴閣有個寄宿的畫師,叫……”她有幾絲不自在,“荊澔?”
包翠娘是個情場老將,怎看不出這既神秘又美麗的少女在提起男人時臉上迥異的色彩?
難不成……她心底犯猜疑,那個既無情卻又註定滿身桃花的男人,還不單隻招惹得院裡的幾個窯姐兒為他打群架,竟還有本事從外頭招徠姑娘?
“是的,荊公子確實落腳敝閣,只是,”她皺皺眉,“齊姑娘確定要花這麼大筆銀子,就只為了想當荊公子的丫鬟?”
“不成嗎?”姒姒再度漾起了笑,“小妹就是錢多到無處可花,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是呀,果真是錢多到無處可花,離開齊壇國時,她就只帶了一大袋金元寶,然後再拿去錢莊換成了銀票,出門在外,她沒帶丫鬟,又不會拳腳,憑藉的,只有腦子和那一疊銀票。
如今看來……覷著包翠娘那對著銀票不斷流口水的模樣,姒姒在心底偷笑著。真沒帶錯!
荊澔是長期落腳在胭羽閣沒錯,可卻不代表他隨時都會在。
至於他離開胭羽閣後上了哪裡?
那就沒人知道了。
是以,即使姒姒花了大把銀子,當上胭羽閣裡專門照顧荊澔的丫鬟,可在這兒住了十來天,她卻連他的影子都不曾見著。這段時間裡她只得先待在他住的樓閣裡。
他的房位居四樓,是全院最高的景點,待在閣樓上憑欄下望,這些日子姒姒每天便是閒嗑著瓜子晃著蓮足,等到華燈初上,聽鶯聲燕語齊放,看幾個男人為了花魁打架再由龜奴及包翠娘出面勸解或抬踢出門。
姒姒向下頭無所謂地拋灑著瓜子殼,原來所謂的勾欄院不過就這麼回事嘛——這會兒她是不缺錢用,否則若只要向那些蠢男人勾勾小指頭,嬌笑個幾聲就有錢可拿,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容易掙錢的事兒嗎?
不過就因著她早已言明只當丫鬟,是以當初包翠娘在同意讓她進來時的頭條規矩,就是她只能由後院出入,千萬千萬不許上前院晃盪,省得讓那些客人們見著了死命糾纏,而包翠娘又不能夠得罪客人掃人家的興,且為免節外生枝,她還再三叮囑她,千萬不能以原貌在人前出現。
不以原貌?!
換言之,就是由著她隨意來些變裝整人的把戲嘍?
呵呵呵,姒姒在心底偷笑。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之前她在皇宮裡整日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捉弄姐妹及僕役們的,玩了又玩,騙了又騙,可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貪玩,正是她的本性!
除了自有的出入通道外,包翠娘還配了個專屬丫鬟秋棠給她,幫她端茶遞水送三餐及換洗衣物。
當丫鬟的人還配個丫鬟?
沒辦法,誰讓姒姒這“丫鬟”的差是用錢給買來的,女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