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後來我就來英國了,沒有特別多機會抽菸,”陳幸伸手撥弄著空調出風口,又說,“如果……我沒從孤兒院出來,現在在青城的迪廳廁所裡飛葉子也說不定。”
“你不會的。”林修承篤定地說。
“今天顧擎跟我說,你把他上次拍我的照片買了,”陳幸恥笑他,“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修承難得有些窘迫,冷靜地解釋:“我沒買,只是讓他別放出去,你身份特殊,流到外面對你的人身安全不利。”
陳幸順著他點頭,抿著嘴笑,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文靜。
反常即妖,林修承預見到陳幸要給他出難題了。
“我今天看雜誌,”陳幸突然趴過來,臉離林修承才一指遠,“你放在茶几上那本,看到了湖區。”
林修承拒絕接受陳幸那種亮晶晶的眼神,陳幸可不管,他靠的更近了,臉貼到林修承肩上去:“湖區啊,爸爸!我歐洲遊泡湯了,在英國就剩兩天了,你也不帶我走走!”
這種荒謬的念頭應該扼殺在搖籃裡,犯什麼蠢。
於是林修承上樓補了四個小時覺,和陳幸坐上了駛往溫德米爾的高速列車。
呼吸到了湖區潮冷的空氣,陳幸裹在長羽絨裡活奔亂跳,一雙黑亮的眼睛藏在撥出來的白氣後面。
他現在身高到林修承眼睛下面一點,離他一年前到倫敦,長了有七八公分了,他緊靠著林修承不放,裝作很冷的模樣。
“我們現在去哪裡?”他問,“你來過湖區嗎?和誰啊?”
林修承高中野營就來了湖區,和他那時的小女朋友在晚上偷藏進一個帳篷,出於很多的詳細的全面的考量,他挑選了第一個問題回答:“先去酒店。”
兩人出站叫了輛車,陳幸報了酒店名。
林修承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孩玩弄於股掌之間。陳幸凌晨下樓的時候就什麼都訂好了,只等他上鉤。
酒店在湖邊,一個私人酒店,湖景,大床房。
林修承似笑非笑地立在穿衣鏡旁,看著把大衣丟在沙發椅上的陳幸,陳幸裡邊只穿了一條淺灰色的毛衣,露著半條鎖骨。
陳幸回過頭,無害地問他:“你怎麼了?”
林修承搖了搖頭,他倒想看看陳幸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放了東西,他們去附近逛了逛,陳幸拍了幾張照發給顧擎,叫他打分,顧擎很難得地爆了粗,讓他別再玷汙湖區美景。
陳幸委屈地把照片給林修承看,問:“我拍的哪裡不好了?”
林修承笑得拍桌:“寶貝兒,你這都沒對焦啊!”
還有十分離奇的叫一大片枯枝遮住了五分之四螢幕的湖景,八張人臉入境的陳幸所謂的貓頭鷹特寫。
陳幸看林修承也嘲笑他,生氣地抱著手機去別地拍照了。
晚上兩人回酒店吃了店主做的晚餐,陳幸吃得撐,在後院湖邊逗狗,先還穿著衣服,玩兒熱了一丟大衣,穿著毛衣和狗在枯草地上蹦來蹦去,沒多久就被林修承抓回去了。
到了睡覺時刻,林修承坐在床這邊,陳幸也規矩地坐在床那邊,互道了晚安,掀起被角躺了進去。
沉默了不知多久,一隻手攀上了林修承的臂膀,陳幸手指有些涼,不像女人一樣柔軟細滑,是屬於陳幸的獨特的冷硬。
林修承並沒有睡著,他就著夜燈昏暗的光,微睜著眼,等待陳幸下一步動作,陳幸隔了許久,才緩緩地挪過來,與他腿勾著腿,將額頭抵在他背上。
放在林修承手臂上的手滑了下來,落進他浴袍的縫隙裡,若有似無地觸碰他小腹的肌肉。林修承忍了一會兒,陳幸越探越下去,他忍無可忍,伸手把陳幸的手抓了出來,回過身去,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