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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給娘請安!”
虞氏看了一眼:“這幾日,每日過來一趟,請過安就跑,你那得月閣裡就這麼忙?”
素妍笑而不語。
虞氏道:“晚上回去,趕緊把你院子裡外那些折騰人的陣法都撤了,明兒府裡來客人,可別嚇壞了人。那日胡三姐兒來府裡,竟也被嚇得半死。”轉而,憶起幾年前胡香靈做的事,虞氏捧著茶盞,“你是故意要給胡三姐兒一點厲害瞧的?”
素妍捧著茶水,吃著糕點,居然瞧見小三奶奶何氏身側坐著大三奶奶孟氏,孟氏的手裡拿著串佛珠,正一臉安祥地默唸佛經,轉著珠子。
對於孟氏,眾人素來是有她如同沒她。她進入如意堂,向虞氏請安過後,就坐在一側,連半句話也沒有。
青嬤嬤憤然道:“小姐那麼對胡三小姐,還算是輕的。想想當年,她是如何算計小姐的,險些沒要了小姐的命。”
幾個奶奶、少奶奶聽到這兒,個個面露詫色,就連孟氏都睜開微闔的雙目。
五奶奶聞雅霜忙問:“婆母,這是怎麼回事?我還好奇,聽府中上下說,早年小姑與胡三姐兒情同姐妹,怎的突然就不理她了。”
青嬤嬤自然輕車熟路,添油加醋地把胡香靈害素妍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
眾人唏噓不已,何氏驚道:“那時,她不過才十歲而已,居然就這等心腸?”
虞氏冷聲道:“整個皇城,誰人不知我與相爺最是寶貝這個女兒,胡三姐兒一個小孩子,哪會這些害人的法子,定是有人指使。”
青嬤嬤垂著頭,道:“那日胡三小姐來,居然聲聲說她和小姐是義結金蘭的姐妹,也虧得她還說得出口。變著方兒的,想讓小姐賠她條上好的裙子,小姐硬是沒上當。”
聞雅霜是個急性的,當即就罵了起來:“真沒瞧過這般不要臉面的,害了人,還自恃為人家的姐妹,換作是我,只怕再不敢見小姑了。也就是姓胡的,才這麼沒臉沒皮。”
五奶奶是聞其貴家的嫡長小姐,平日最恨的就是胡長齡那些人。胡長齡昔日在皇城得意時,沒少為難她的父親。這會子聽說這事,早就罵了起來。
大奶奶沈氏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阿彌陀佛,自然是我江家有福,去年時,有人想把那丫頭說給我家傳業,幸好我沒應,這要是娶進門來,還不得把我們右相府給鬧個天翻地覆……”
大少奶奶張雙雙,乃是張德松的妹妹。“胡家那樣的門第、家世,哪裡配得二弟。惡人自有惡人磨,二弟心地淳良,自會娶個好的。”
奶奶們罵了一通,孟氏只不說話,這讓她憶起了過往,也是在素妍染上天花那年,六少年也中了奇毒,若非素妍提醒,只怕也沒了性命。她現在之所以還苟延殘喘的活著,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六少爺,那可是她的命,她的心肝寶貝。
沈氏道:“往後,要是胡家人進了右相府,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別被他們尋了機會又害人。”
素妍輕聲道:“大嫂、三嫂、五嫂,今兒這事,你們知曉就行,可傳揚出去。畢竟有礙胡三姐兒的名聲。”
張雙雙不悅,恨不得將這事傳揚得滿城皆知才解恨,害人都害得右相府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道:“小姑姑,惡人自有惡報。何須為她著想。”
眾人正說話,只聽一個稚嫩的孩子道:“傳禮拜見祖母,問祖母安!”是一個約莫*歲的孩子,長長白白淨淨,五官裡三分像江書鵬,七分像大孟氏,穿著一襲紫紅色的錦袍,戴著錦帽,神采奕奕。
孟氏柔聲道,即便是溫柔的聲音,傳入耳裡又道不出的冰冷,“功課都完成了?”
六少爺江傳禮恭謹地答道:“寫五個對子,再一百個大字。兒子都完成了,就剩下背書了,晚上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