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燈光刺得我只能眯起眼。
他端著一個托盤走到我的床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手心就貼上了我的額頭,一時間竟讓我有種清明的感覺,也忘了躲開他,只是舒服地深吸了口氣。
他的表情似是瞭然,拍拍我的臉頰道:“發燒了。起來先把藥吃了吧。”
半晌,我沒動。他的表情有些擔憂,“沒力氣起來麼?我幫你……”他想來扶我,我急忙裹著被子偏身一躲。
“別。我自己可以。”說完,我依舊沒動。
趙翰墨奇怪了。
我無奈,只能稍微放軟了語氣:“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保證把藥吃完的。”
他大約是以為我鬧小孩子脾氣,笑道:“你還要先量下…體溫,然後我才能考慮你的藥量。”
我一閉眼,終於耐心磨盡,嗓音有些嘶啞地吼道:“你給我出去!”
可他依舊沒反應。我洩氣。這個人,真是難搞得緊。只能又輕聲說出了真相,“我……我裡面沒穿衣服。”
下一秒,趙翰墨十分開懷的笑聲便在我耳邊震盪開來,笑得我愈發覺得渾身燒得厲害。
“嗯……”他低頭似乎在考慮措辭,爾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你的生活方式比較健康。”
要你管,我忍!我用力地咬牙,幻想著齒關間盡是趙翰墨的身體髮膚……
趙翰墨再次進來,我已是穿戴得過分整齊。見了我這樣,他鏡片後的目光似是一閃,令我頓時臉紅不已,只能自欺欺人:發燒麼,總是會臉紅的。
我把溫度計遞給他,他只掃了眼,便用腕力甩了甩,用酒精消毒。然後給我配藥。見他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我不禁有些疑惑。他大約是感受到我的目光,轉頭見了我的表情,笑了,調侃道:“放心,燒得不厲害,不會給你打針的。”
我窘,他把我當小孩子麼?雖然,跟他比起來,我確實少吃了好多年的藥,但也不至於吧……
一個藥片體積頗大,他捻起來,看了我一眼,似有所感,三指一捏,藥片便斷成均勻的三片。他似滿意地點頭自語:“這樣,應該可以嚥下去了。”而後,膠囊,沖劑……他乾淨好看的指尖在一堆各色的藥丸中靈活地擺弄,彷彿不是在配藥,而是在搞創作。
而我,很快,便幾乎是帶著景仰的心情在看著他“表演”。
表演?是的。我從沒想過,配藥的過程也可以這麼藝術。
不僅如此,他還細心地幫我安排了什麼先吃什麼後吞。因為有些藥是甜的,有些偏苦,有些粒大,有些可以嚼服。總之,按照他的次序,便是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吃藥的痛苦。其實,我一開始是想告訴他我並不怕吃藥的,不過一時的“愛美之心”最終讓我放棄給自己的勇武正名。
“你是醫生麼?”我轉而提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問——
他眯了下眼,微抬起下巴,爾後點點頭。“算是吧。”
這算什麼答案?“那你之前不是說你在S大教書?”
他頗為欣慰地看了我一眼,“原來小丫頭挺有記性麼。醫生就不能教書麼?”
我無言以對。確實是可以的。可是,總感覺怪怪的。這個人還這麼年輕,就能身兼數職了?他實力有那麼強嗎?不過看他剛才擺弄那幾顆藥,倒確實是有實力的。
他瞥了眼我的欲言又止,只是但笑不語。端起收拾好的藥盤,而後拍拍我的腦袋:“先睡一覺吧,有什麼問題睡醒了再問,在下會盡力滿足你的好奇。”
“你今晚要住在這裡?”聽他的話,我猛然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我想我的語氣堪稱兇悍。
他卻一點兒都不在意,笑容親和,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無招勝有招,滅我的戾氣於無形。
“我方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