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遠王府,因為是在龍府舊宅整修,進度也趕得急,所以已經竣工。”
“行了,本王知道了。”她洗乾淨了手,甩開了水,在那馬屁股上拍了一下,轉身邁開大步,那黑馬晃了晃馬頭,樣子甚是親暱,那侍從官看得詫異,一時忘了跟上來。
“還不走。”
“啊,是,是,殿下。”那侍從官小碎步跟上來,“殿下,這不是挑來參加幾天後賽馬會的野馬嗎?怎麼看上去對殿下很馴服的樣子?”
“你哪那麼多廢話。”她翻了個白眼,那侍從官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問,風承佑拉下袖子,搖著頭,野馬?
風承遠回來了不認得她的馬倒是很正常,十三那個傢伙居然也敢忘了,害得她的寶貝飛霞驃在外面流落,被人當成野馬套回來,現在還成了賽馬會上等著被人馴服參加賽馬的野馬。
“四哥,四哥。”一團風風火火的身影衝進了養性閣前的花園,沈念安手下一顫,沈默嘆了口氣,“念安,斷了。”
“對不起,公子。”
沈斕停在了他身邊,好奇道,“四哥,你們在編草繩嗎?用來幹嘛?”
“這是芝蘭草,所有馬飼料裡最好的草料。”
沈斕歪著小嘴,“四哥,你別管這些了,快點,快點。”他手裡捅著一大疊紙朝沈默身上堆,一邊推還一邊斜著眼想要溜。沈默分出手來接了過來,“怎麼這麼多紙?”
“就是夫子她又腦筋抽了,要我把整本列男傳抄一遍,四哥——”他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看著沈默,沈默捲起手裡一疊紙,朝他腦門上一敲,“自己抄。”
“那,一人一半?”
“你到底幹了什麼,你那夫子要這麼罰你?”
“我什麼都沒幹,我就問她賽馬會那天我可不可以不上課出去玩,她居然就要我抄書,哼,我要和娘說,辭退她。”
“你沒說過?”
沈斕洩氣地在他對面的椅上坐下,“說過,娘又不聽我的。”他抬起下巴趾高氣昂地看著沈默,“四哥,這樣好了,你給我抄好,我就算正是認了你這個四哥,本來爹爹說你是野種,我不能認你,怎麼樣?”
沈默輕搖著頭,沈斕看他無動於衷,又開始狗腿,抬起了亮閃閃的眼,“四哥,你給我抄吧,今晚抄好了夫子就肯放我假,我就能去看賽馬會了。”
沈默收回了那些紙,“幫你,也可以。”
“真的?”
“你不是要去賽馬會嗎?同我一起去。”
幾天後的清晨,天下著霧濛濛的細雨,沈鬱已經前往入了初選複選,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秀主,住在宮內。
沈默站在屋簷下伸出手接著那些極細的雨滴,雨實在是小,打在身上反而讓人覺得愜意舒適。
沈念安在他身後走近,見到他發頂那些透亮的小雨滴,撐開了紙傘,傘面上整幅桃花橫枝圖,粉色怡人。
“公子,下雨了,好要去嗎?”
“當然。”沈默接過他手裡另一把紙傘,自己開啟,寒梅點點映在白色的傘面上,猶如雪中梅,和這春意怏然,春雨遍地的景色甚是不相符。“走吧,阿斕該等著了。”
來到沈府大門口的時候,門前的馬車果然已經等候著,沈斕掀開馬車車簾,一個勁不耐煩地催促,“四哥你怎麼這麼慢,快點啊。”
“你怎麼說服你爹同意你出去的?”
“沒,所以才要快啊。”他等著沈默和沈念安都上了車,朝那駕車的車娘大聲道,“快走。”
車裡還有一個小侍,沈默收起傘,沈斕瞪著他,“四哥,我可告訴你,不許向爹爹打小報告說我溜出去?”
“你爹會搭理我嗎?”
“那倒也是,他一向不理你。”沈斕笑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