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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偏見

王直的格致院對標的是國子監,而朱祁鈺的格致院,要對標的便是科學院。 兩者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當王直登門的時候,朱祁鈺稍微感到驚訝。 朝中雖然沒有明面上分出進步派和保守派,但是,官員之間,還是隱隱有站隊傾向的。 不管王直願不願意,保守派的領袖,就落在他的頭上。 而朱祁鈺,那就是進步派領袖,而且還主導著大明政策。 不去理會外界的想法,王直向朱祁鈺表明了來意。 朱祁鈺看著王直,心想著,原來這是來要地的。 對於格致院,朱祁鈺也是關心,批地給王直,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可是,交流之間,朱祁鈺感覺到了王直的理解誤差。 以王直的理解,就是將儒生轉化成如同劉升這樣的生員,以儒入理,格物致知。 是好是壞,朱祁鈺不知道,但是他想的是從社會面,廣招諸子百家,集百家之所長,結合新知識,奠定華夏現代理科基礎。 “批地不成問題,但是,籌備建立格致院,朕要當第一任院長,往後的院長與副院長,再由內閣提請,需學術人品過關之人,交朕定奪。” 朱祁鈺覺得,這大方向還是需要掌控一下,別到時候,又是一群研究經典的老學究霸佔著重要位置。 對此,王直似乎早有預料,補充道:“理當如此,不過,陛下,儒生與理學並無衝突,張衡,祖沖之,沈括,皆是儒家出身,還望陛下摒棄成見。” 王直說的是實話,不過,這是建立在儒家壟斷了教育資源的情況下。 “成見,不是要朕摒棄的,得看看儒生都做了什麼?” 朱祁鈺點頭,沒有否定王直的話。 這就像後世在華夏存在的對某特殊族群的歧視,天天喊著不能歧視他們,可做出來的卻總是各種零元購和歧視其他人。 雖然有著客觀因素的存在,但也不是別人強迫他們做出那些苟且之事。 聞言,王直有些無言以對了。 民間詩社那群自命不凡的人,王直也知道。 空有妙曼文章,但是確實不適合做事。 和李白差不多,狂放不羈,悲天憫人,但也只能停留在文章詩詞上面,真要做事,就是一地雞毛。 這是很多文人的通病,他們可以長篇闊論,點出很多大家都知道的問題,但是就是不能提出解決方案。 當朝臣想要限制皇權的時候,儒家就已經不是以前的儒家了。 從輔佐君王,到胡濙政變,儒生們被聖人抽了一個大耳光,連帶著王直一起。 見王直沒有言語,朱祁鈺嘆氣道:“讓王卿籌備建立格致院,想必王卿也知道朕的意思,可以放手去做,但若是以裙帶同鄉之誼,抱團黨爭,朕定不會坐視不管。” 文人感性,但是在政治上,這種感性太過缺乏理性。 黨爭,在任何時候都不是什麼好事,王直不知道大明亡於黨爭,而黨爭始於萬曆,沒有出現的事情,王直對此有些疑惑。 其實,黨爭就是那些所謂的帝王心術,中庸之道,拉一打一這一類操作才產生的。 歸根結底,就是無軍權的帝王只能用些陰謀詭計,而文官的感性又喜歡拉幫結派,兩者可謂是雙向奔赴了。 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可一旦上了秤,千斤都不止。 王直皺著眉,思索著,聖人可以接受反對意見,但不接受為了反對而反對的做法。 讓官員相互間鬥蛐蛐,那是朱祁鎮搞出來的事情,甚至拉出了王振。 說開之後,王直雙肩鬆弛了下來,拜道:“陛下重望,臣不敢有私,為國之計,臣必鞠躬盡瘁。” 表忠心並非沒用,重要的是看在什麼場合,什麼時候表態。 王直當初認可於謙,本來兩者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是莫名被架上了文官之首,讓他的位置就有些尷尬了。 後來胡濙政變,更是讓他在聖人的面前更加沒有話語權。 封建王朝再怎麼說,也需要一個帝皇,就算是胡濙,也是打著另立一個老朱家的人為旗號。 朱祁鈺深深看了王直一眼,笑道:“王卿老成持重,國朝還需依靠王卿,更何況,王卿之心,朕知,否則,也不會讓王卿統籌格致院。” 相處不是一進再進,而是彼此進退有度。 聞言,王直挺直了腰,他依舊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