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地沉默之後,顯慶帝打破僵局,“欣悅啊,你這個題目太刁鑽,還是換個題目吧!”
“換個題目,只怕更打不出來,不如就算他們都透過吧。”沐月夕道。
沐月夕鬆了口,顯慶帝自是應允。旁的人都鬆了口氣,唯淳于容唇角上彎,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沐月夕一直注意著淳于容,見他這般,便知他看穿她出題的意圖,嘟了嘟嘴,果然不能跟聰明人耍心眼。
宮女撩開紅色的紗幔,沐月夕從鸞轎中緩步走了出來,七位候選郡馬躬身行禮,齊聲道:“見過郡主。”
沐月夕屈膝還禮,“各位公子有禮。”
候選的人已有,最後雀屏中選的會是誰?
眾人都屏息等沐月夕說出選中的名字,良久,見她還沒開口,不由都心裡都猜測起來:她會選誰?
那些愛慕淳于容的貴女們在心中暗暗祈禱:不要選侯爺,不要選侯爺。
沐月夕的目光在七人臉上掃過,朝飛龍閣上的顯慶帝盈盈一拜,道:“父皇,欣悅選淳于容為孩兒的郡馬。”
此語一出,打碎了榮揚城諸多少女的春夢,有幾個少女更是當眾痛哭出聲。沐月夕抿了抿嘴,瞅著已站到她身旁的淳于容,選了這個禍害,日後只怕是不得清淨了。
郡主既已選得佳婿,依鳳台選婿的規矩,還需舉行一個祈福儀式。宮女內侍們簇擁著郡主和未來的郡馬爺去偏殿換好吉服,一色的繡著團花的大紅吉服,兩人並肩拾階而上。
“吉時到,儀式開始!”司儀宮女高聲道。
棲鳳台響起了喜慶而悠揚的樂聲,在樂聲中,沐月夕和淳于容立於香案之前,宮女遞上點燃的香,一對璧人緩緩跪在案前鋪好的蒲團上,焚香向上天禱告,感謝上蒼賜予這好姻緣。
待兩人將默唸完誓言,顯慶帝依例說了幾句吉祥話,賞賜給他們兩個玉如意。
因沐月夕曾是花主,又上了花朝宮的畫冊,少不了韓秋凌還要上來說幾句吉祥話,送上了花朝宮的用百花釀成的百花酒當賀禮。
換過百花酒,道了謝,沐月夕暗舒了口氣,這儀式總算結束了,她不用再頂著這一腦袋的金銀珠寶,在這裡當首飾架子了。
沐月夕這剛想著可以解脫了,可心情愉悅的顯慶帝臨時起意,要設宴款待沐府一家大小和新鮮出爐的駿馬爺,生生的要她再當一個多時辰的首飾架子。沐月夕表面上自是感恩戴德,心裡卻暗歎了聲命苦,趁宮女們不注意,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怎麼了?”淳于容低聲問道。
沐月夕苦笑,道:“頭重,脖子酸。”
淳于容看了眼她頭上明晃晃的首飾,想起她平日裡的打扮,眸光微轉,忍著笑道:“你既不喜歡戴這些首飾,以後就用不著買,倒是替我省下一大筆銀子。”
沐月夕斜眼看著他,冷哼一聲,小聲道:“你想得美,我就算不戴,也要買一堆放在家裡玩。”
“既是買來玩的,那就別買那些精細的,買些經摔打的,你也能玩得久些,多少也能省下些銀子。”淳于容忍著笑繼續逗她。
“我偏不買經摔打的,就買精細的,玩壞了就買新的,天天糟蹋你的銀子,讓你心疼。”沐月夕挑釁地揚揚眉。
沐月夕這話說得稍微大聲了些,被走在前面地沐夫人聽到,眉梢一挑,扭頭來看兩人,她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倒把沐月夕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偏過頭去不再和淳于容說話。
淳于容知她害羞,又是在皇宮裡,便不再逗她說話,只是那手臂來回擺動時,他有意去碰沐月夕的手臂,弄得沐月夕是又好氣又好笑。
一行人陪著顯慶帝用完膳,便離宮回府。淳于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親自把沐家一干長輩送到府門口,得了沐老夫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