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田豐抓著醫師吼道:“快,務必要把主公救過來。”
郭圖卻目光閃爍,不時看向二公子袁熙。
幽州為劉備所有,袁熙自然做不了幽州刺史,袁譚在青州,袁尚還小坐鎮鄴城,袁熙就跟隨袁紹身邊,此刻袁紹昏厥,袁熙自然而然就成了決斷之人。
郭圖對袁熙道:“二公子,剛才的情勢你也看到了,主公要把沮公與推出去斬了。”
“這……”
袁熙雖然平庸些卻不傻,沮授乃重臣,又是冀州名士,父親剛剛的話明明是氣話,他要是真執行袁紹的命令,恐怕就得給沮授陪命。
田豐聞言,當即冷麵直懟郭圖:“主公乃是一時氣急,豈能當真?如今冀州形勢危急,爾還欲爭權奪利,陷害忠良乎?”
田豐說的郭圖無話,可又不甘心放棄除掉沮授的良機,兀自道:“沮公與在這裡,主公看到他便生氣,這總是真的吧!文丑及麾下五千精騎損失殆盡也是真的吧!”
“哼!”
田豐冷哼,沮授不言,袁熙有些左右為難。
逢紀趁機道:“不如折中一下,先委屈一下公與,且看押起來,待主公醒來再做處理,如何?”
“也好。”
袁熙真頭大,聞聽後忙道。
田豐還想再為沮授說幾句,沮授阻止了他,如此局面的確是最好的。
沮授被帶出,田豐怒哼摔袖而去。
帳內,郭圖跟逢紀暗中碰一下眼神,顯然對剛才的配合很是滿意,沮授一除,犟牛勁田豐不是更容易對付。
袁熙眼巴巴看著醫師,為昏迷的袁紹提心吊膽,絲毫沒意識到已落入郭圖、逢紀的轂中。
沮授說是被關押,其實只是被困在自己的帳中,田豐隨即入帳,問道:“公與,剛才為何阻止某?”
“元皓兄,難道你沒看出來剛剛分明是郭圖二人的雙簧計,你若是跟其硬頂起來,鬧得主公再有個閃失,你我皆被下獄,如今只是我一人,你還能在主公面前說上話,可你我都被禁錮,誰為你我二人說情,一旦主公倉皇退軍,誰又能顧得上你我,你我將死無喪身之地也!”
沮授比田豐更懂的政治,不然也不會給袁紹出平定河北的戰略,那個戰略可謂充滿馬屁。
從在官渡之戰時田豐被下大獄而沮授則總督三軍,就可以看出沮授是個政治家,不像田豐只適合做個謀主。
田豐久久不言,他不是不懂政治,只是人的性情如此,只想著為沮授據理力爭,沒想到郭圖二人如此心腸歹毒,田豐突然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彷彿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當初他從京城棄官回鄉,為的就是厭倦了朝堂內的爾虞我詐,沒想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傍晚時分,袁紹再次醒來,臉色已好許多,看著守在身旁的袁熙,心裡好受許多,顯奕(袁熙字)雖然文不如袁譚,武不如袁尚,可這份孝心挺像他,這不僅讓袁紹想起自己六年的守孝生涯。
十多年前的事了,俱往事矣!
“父親,你醒了嗎?醫師,醫師。”
袁紹聽著袁熙歡喜的聲音不似作偽心裡亮堂許多,腦筋也緩慢恢復過來,袁紹畢竟是朝堂權謀高手,許多東西冷靜下來就發現罪不在人,是晉軍太強了。
袁紹不等醫師看完,便問袁熙:“顯奕,沮公與何在?”
袁熙不敢隱瞞,道:“已被孩兒關押他的大帳中。”
“好,”
袁紹不僅高看了袁熙一眼,如果袁熙趁自己昏厥殺了沮授才讓袁紹痛心,之前只是氣迷心竅而已,清醒過來自然明白自己糊塗。
“去把請來,還有田豐,郭圖等人。”
“喏!”
袁熙不敢耽誤,趕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