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看著火車在撞毀了數根橋欄後險險懸在大橋邊緣,看著吳庸乘坐的直升飛機變成一個紅黑色的火球比自己更早一步沒入江面。
身上沒有一處不疼,應該是被彈片炸傷了,雖然和想象中的設定有些出入,不過一切還算順利不是嗎,以後總不會有人說她是故意逃脫了吧。
蘇挽笑了笑,安心地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墜入冰冷汙濁的江水。
江水遠比想象中的更冷,蘇挽在水溫的刺激下渾身一縮,半邊身子都麻了。包裹全身的冰冷液體讓她暫時遺忘了爆炸帶來的不適,努力揮動手臂潛入水底。她現在還不能浮出水面,至少在臨江大橋的視線範圍內,不能給人留下救援的機會。
蘇挽順著水流往下游衝,只在感到胸口憋悶的時候才露出鼻孔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湍急的江水裡漂浮著各種生活垃圾,斷枝、破盆、黏膩的浮藻,甚至還有動物屍體。她小心地避開這些障礙物,儘可能地快速往下游移動,同時觀察著岸邊的情況,尋找適合的著陸地點。
身後的臨安大橋已經不見蹤影,眼前的江水卻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感染的傷口讓蘇挽發起了低燒,腦袋越來越沉,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她從祥雲裡找出一根晾衣杆拿在手裡,使勁朝岸邊游去,在靠近岸邊泥漿的時候將手裡的杆子狠狠刺了進去。
第一次著陸實驗因為水流的阻礙沒有成功,杆子只進去了幾厘米就被河水衝跑了。有了這次經驗,蘇挽儘量划動雙腿,等腳下能夠踩到淤泥的時候,再次像投標那樣將晾衣杆扎進岸邊河灘。
這次晾衣服杆沒有滑出泥漿。
藉著晾衣杆的幫助,蘇挽一點一點地浮出水面,從頭髮到肩膀,再到陷入淤泥的小腿,等她接觸到乾硬的土地時,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蘇挽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緩過來點力氣,爬起來繼續往前走。她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進入祥雲,不能停在岸邊,這裡太顯眼了。
江岸兩側全是沒有人煙的荒山,為了避免留下明顯痕跡,蘇挽特意拿拖布抹平了河灘上的腳印,又把沾滿淤泥的鞋子連同外套揹包一起扔進江裡,看著它們順水飄走才進入樹林換上乾淨衣物。
身上全是些細密的小傷口,為了不讓父母擔心,蘇挽沒有立即回到祥雲,只是用酒精簡單處理過後吞了些消炎藥。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自戀,可是她總覺得文崢不會放棄救援,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
徒步費時費力,仗著左右無人,蘇挽從祥雲裡提出一輛山地車,朝河灘相反的方向騎去。
☆、77淨土
自借水遁逃生之後;蘇挽一路向南;按照原定計劃朝高原腹地進發;沿途路徑幾個撤離城市;期間也遇見過不少倖存者,不過她始終都沒有與那些人事多做接觸,只在旅途中需要休息時尋找廢棄房屋短暫停留。
整個遷徙過程中;蘇教授和吳教授一直留在祥雲極少出來走動,其間除了蘇挽在意他們人身安全、怕出現難以預料危險緣故;更有兩位老人自身原因;畢竟與外面滿目瘡痍相比,還是祥雲裡寧靜溫暖讓人覺得舒服。
一路走走停停,蘇挽搜尋了不少物資;連帶著祥雲裡面也跟著起了一番變化。
除去霧氣邊界多出一片綠意盈盈種植地;古樹身後百米位置更是新起了兩棟相連尖頂小別墅和一排玻璃房。
兩棟別墅是蘇挽路過一處昂貴景觀湖區時收進。
祥雲裡沒有多餘住房,自從父母入住樹屋後,蘇挽一直睡在帳篷裡,看似無礙,卻始終難以讓人產生歸屬感。
旅途中蘇挽也曾想辦法給自己蓋個小屋,可不是缺少材料就是看中院落因為地基堅固無法收走。
直到蘇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