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三年,這一耽擱下來,又得等上三年之久,算下來就得等到五年之後,實在是太久了些,徐氏是一天也等不得,巴不得自己女婿立馬有了出息。自己一房也好揚眉吐氣,因此倒是真心希望餘氏不要死了。
不管各房心裡想法如何,太夫人身子稍爽利一些,立馬也睡不住了,讓人出去探聽一下訊息,雖然當日被氣得不輕。但她私心裡也不希望是真的,不是說擔心元湘蓮有事兒,而怕這事兒要是真的,自己脫不了關係,誰知怕什麼來什麼,元湘蓮與張氏那日又請了人去蘇家府上提親,得意洋洋的,據說還帶了兩抬聘禮,以為這事兒已經算是鐵板上釘釘了,誰知華氏前幾天去了元家,自然知道這事兒真假,當下連人帶禮一併丟了出來,當時這事兒鬧得極大,餘氏派人去稍加打聽就知道了,當下臊得臉色通紅,那出去打聽的,誰也沒敢說自己是元家的,深怕被人與那眾人口中不齒的元家姑娘扯上關係,回來灰溜溜的與餘氏一說,結實將餘氏氣得不輕。
雖然還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實已經是擺在了眼前,餘氏這會兒都不好意思不去出手,就怕府裡頭的人都覺得她做下了那等沒臉皮的事,雖說餘氏背地裡做過的事比這件缺德的還要多,但那只是私底下,沒被人鬧出來過,如今蘇麗言這麼一鬧,餘氏哪裡還抬得起頭來,更別提她隱隱能感覺得到大兒子元正林心裡的不滿,兩母子本來就已經有些離心,要真因為這件事兒生了齷齪,餘氏自個兒都覺得憋屈。
餘氏雖然一向偏疼二兒子多一些,但她心裡清楚得很,自己養老還得要靠大房,因此不論如何也不願意真與大老爺生份了,等身子緩了幾日,立馬就讓身邊的月荷去了蘇家一趟。
沒幾日功夫,蘇麗言就聽說那孟家被自個兒孃家蘇府告上了衙門,說他們行騙婚之事。當時張氏與元湘蓮被蘇家人連追帶打趕出來時,好多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的,再有那怕被惹了麻煩,而將事情全部推到了孟家人頭上,當了一個現成的證人。那縣裡的老太爺收到元家人的貼子時,知道了元府的意思,雖然有些納悶兒這元家人為何自個兒下狠手整治自己人,但想到大戶人家齷齪多,因此也只當什麼都不知道般,反正明白元府的態度,就當這事兒秉公辦理而已。
元家如今雖然落魄,但好歹靠著當年元老相公留下的餘蔭,還算有些臉面。已經去世多年的元老相公當年官位顯赫,門下學生不少,算得上是桃李滿天下,雖說後來大老爺惹了當今聖上不快,但如今朝中許多官員,好歹與元家多少還有些關係,其中不乏蘇秉誠這樣的,雖然那些人不一定能做到像蘇府這樣散盡大半家財來幫助當年恩師後人,但真說起來,一些舉手之勞不用費功夫與金銀財帛的小事卻是樂得賣個人情,這盛城的縣太爺也知道其中好歹,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因此接到元家貼子,原本就準備按照元家意思來,算是賣他們一個臉面,這會兒又是孟家人先有缺失在先,又有盛城人人稱讚的蘇府在後叫冤,事情該如何辦,自然是一目瞭然。
前去騙婚的是孟世元的老母親張氏與他妻子元湘蓮,因此就算孟世元沒有出面,這事兒自然也算是擱在了他的頭上,孟世元有苦說不出。連好不容易到手的秀才都險些被除了名號,不過就算是如此,卻是因為之前認識了些酒肉朋友,花了孟家中元湘蓮帶來的僅有財產。才將張氏與元湘蓮二人從衙門裡頭保了出來,不過至此孟世元名聲卻是壞了,在盛城幾乎人人都知道有這樣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窮秀才。花光了妻子嫁妝,又一家人黑了心肝想要騙大姑娘與銀子,人人說起孟家人時,都是一臉唾棄的模樣,孟世元經此一事,前途也算是毀了,此時人最重誠信。沒人喜歡跟一個人品有問題的人來往,這一團汙點,往後仕途也算完了。
孟家人如何鬧的,蘇麗言對於詳情不得而知,但最後卻是聽說元湘蓮準備回元府哭過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