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壓制住地,尤其是此次雲之瀾又是喬裝下江南。沒有走官方途徑,影子要殺他,這是最好的機會。
但今日西湖之畔高手雲集,官員大老眾多,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暴出一場九品戰。眾人的眼福是有了,但影響未免也有些太過惡劣。
範閒在欄邊思忖著,心中不停地考量,雲之瀾明顯不是因為這個破會來到杭州,當然是因為自己而來,信陽往東夷城方向輸貨。四顧劍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明家,而自己要動明家,只怕也要先將隱在暗處的那位劍術大家找出來才是。
便在此時,樓下竹棚之中的那位官員站起身來,走到石坪之上拱手行了一禮。溫和說道:“今日見著諸位豪傑演武,本官不由心生感慨。我大慶朝果然是人傑地靈,民間之中多有英豪,望諸君日後依然勤勉習武,終有一日能在沙場之上,為我大慶朝開疆闢土,成就不世功名,光宗耀祖指日可期。”
官員呵呵笑道:“不怕諸位英雄笑話,本官乃是位手無縛雞之力地書生,臨坪觀武,徒有羨慕之情,恨不能拜諸位學上幾招,將來也好上馬殺賊,為陛下掙些臉面。”
坪上的江湖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心想這官說話倒也客氣之中夾著幾分有趣。本來江湖之事,平白無故多了朝廷的鷹犬在一旁盯著,坪上這些人心裡都有些怒氣,但聽到這官員一說,有些人便想倒確實是這麼回事,習得好武藝,還是終要賣與帝王家……
在江湖上固然瀟灑自由,但也極易落拓,總不及報效軍中還可名利雙收,皇帝陛下向來深重武功,太平了這多年,將來的
仗總是有的打,軍功總是有地掙。
但這般想的,終究還是少數,大多數站在坪外,不與其事的江湖清高灑脫之輩自然對這朝廷的官員嗤之以鼻,有人便陰陽怪氣說道:“民間多有英豪不假,不過卻不見得全是咱們大慶朝的英豪,先前不是還有幾位東夷城的劍客?難道大人也勸她們入伍為將,日後再打回東夷城去?”
範閒在樓上聽著,本有些欣賞這名江南路官員說話乖巧,驟聞此言,不禁笑了出來,輕聲罵道:“好利地一張嘴。”
三皇子一旁恨恨說道:“都是一干刁民,老師說的對,實在是沒什麼意思,根本就不該來看。”
卻只聽得青石坪上那位官員不慌不忙說道:“文武之道,本無國界之分,我朝文士往日也曾在大齊參加科舉,如今也在朝中出閣拜相。世人皆知,東夷城四顧劍先生乃一代宗師,門下弟子自然不凡,這幾位來參予盛會,也是我大慶朝的一椿幸事,若東夷城諸位樂意為我大慶朝廷效力,朝廷自然不會拒絕。”
他自嘲一笑,咳了兩聲後說道:“當然,我朝與東夷城世代交好,先前那位先生說的話,倒是不可能發生的。”
那名陰酸江湖人聞言大笑了起來:“這天下諸候小國倒是不少,但真正要打起仗來,能配做咱們對手地,也就只有北齊與東夷,大人說打東夷不會發生,莫非便是要打北齊?”
眾人大譁,有些老成之輩忍不住瞪了那人兩眼,心想不與官鬥乃處世明言,你非硬頂著說幹嘛?眾人看著那名陰酸發話的人,卻覺得他有些面生,不像是在江南武林混跡地出名人物。
在樓上默然聽著的範閒。也覺得有些奇怪,卻說不明白奇怪在哪裡。
坪上那名江南路的官員沉吟少許,忽然開口微笑道:“這位先生言之有理,不過除卻咱們中原繁華地外,天下也不平靜。便說那西邊的蠻子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諸位可曾聽說?”
他丟擲一條未經證實地風聞先讓場中群豪安靜了下來,這才笑著說道:“朝廷與北齊去年才互換國書,聯姻之事將成。邦誼必將永固,怎會如先生所言再興兵戈?”
那名言語咄咄逼人的江湖人士略一沉默,這才開口說道:“只要慶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