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這下面路上並未有異,不知是朱傑氣餒了,還是另有所圖,林逸扛戟步法依舊。
前方水聲悠然,泛著一股水氣,煙波微茫,只遠不近,又是半刻,渡口初顯。
朱文聲音泛泛道:“逸水流經豐原,但水甚淺,不可行船,若要行船隻得到這二十里外望守渡,逸水於豐原鎮繞一圈,蜿蜒向西,於此處水勢變深,可行大船,河寬數十丈,這只是逸水一分支,浩蕩逸水分六脈,在此處我們稱未明,全長五百里有餘,這未明據說是一女子淚落而成。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是有一對璧人,那時候戰亂,男子從此處離開去戰場,走之前男子給了女子一個盒子,說若他未回來,就開啟它,好生照顧它,愛惜它。女子笑著點頭,此後男子再未回來,有一日,女子終於開啟了盒子,看見的卻是一面銅鏡,鏡中看到了她自己的臉。
女子於此處淚落成現,這一切明兒未明,成了這未明河,不過是一些光怪陸離的雜談罷了,聽過也就罷了。”
說完倒是道出一些軼事,瞭解大家心中一絲煩悶,倒是這故事更惹得人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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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後,長劍在手,劃破望守夜。
這渡頭十分大,木製的踏板向前延伸數十米,可橫行一馬車,幾條樓大船停於渡口,這船是江海皆行,設三樓,高六丈,飾朱漆,上下語音不相聞,船長十餘丈,上立桅杆,艙內亮起燈火,罩著水氣濛濛,頗為漂亮。
林逸還是第一次見船,這未明河水勢緩些,不見得會暈船,前方是一處星垂平野闊之景,這河就在這平野上流淌,
望守渡口,由此處乘船,可看遍四周各處之景,船卻是運各類輜重必屬之品,此乃是豐原商家必經之地,有城中持兵把守,可以說相當重視,渡口上設瞭望臺,渡頭上燈火通明,很是符合當今陳主保商護商之勢,虧了如今大學士直言上諫,這陳主也是開明,於他國互通商事,這些年,國力蒸蒸日上,親自頒佈的百字《通商法例》讓陳國商家眉開眼笑。
朱文示了朱家符文,丟了兩錠銀子,守渡兵眉開眼笑,未有任何阻攔,眾人便上了這艘大船。船上那人名為張睿,是朱文一發小,面色黝黑,一看就是一船伕樣,日曬雨淋,長得甚是老氣,雙目有神,頭戴黑色圓帽,身著灰色長衣,嘴角上留兩撇小鬍子,長得不高,十分壯實,帶著兩個十分精幹的小廝,管著這些人船務,林逸持著一柄大戟將這板踏的吱吱作響,著實讓人心驚不已。
這氣候,這逸水上吹得的是西北風,也就無需僱人行槳,乘帆便可遠航,也是符合朱文一切從簡原則,目的是便是洛城外三十里的雲凌渡。
船上物品一應俱全,
一行人,攜帶著眾多女眷便踏上甲板,樓船上下三層,第一層舵艙,堆放一些貨物,二層有房間十餘,三層格局如二層相似,艙門便在這桅杆後邊,這船卻是非常之大,艙內未燃燭火,有些黑暗,房間兩邊皆有,房門對立,門於門間隔著數尺,去三層樓梯便在二層盡頭處,踏在這船板上嘎吱作響,讓人有些心懼,特別是那幽暗深處,不知何故,整個船艙都瀰漫著古怪氣息,不知從何說起,卻是有一絲古怪。
燭光隱射出眾人的臉,眾生相,天地相,二層房住的是家眷和七位高手,伙伕、侍女皆於三層,張睿和兩個手下睡於舵室。
起錨!
揚帆!
船逆流而行!
將戟陳於房內,林逸卻是受不了這絲沉悶,站於艙道中,久久未有動彈,一會,朝三層走,一會徘徊於二層,來回數遍,未有果,林逸數過,這船艙四十餘步,來回兩層,全力跑只需三息,門房挨著,若是有事,隔得也近,藏人難,殺人,躲不易。艙內大笑並無死角,這張睿心思縝密,將那留縫之處全部用門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