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別考核的。按道理,府衙和縣衙自然也會偏向他們這些民戶一些,而不是不在管轄範圍之內的軍戶。
只不過,一旦涉及土地,事情就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易解決。嚴之恆接下來又解答了好幾個問題,奈何他剛要喝口茶水潤潤嗓子,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又擺在了他的眼前。
“縣尊大老爺,小老兒有戶親戚的家在山裡,聽他提及他們村中有些田土原先的主人已經死絕戶了,再加上這些年韃子官吏橫徵暴斂,所以很多人都在這些土地上耕田以養活家人,請問這種事情官府打算如何處置?”
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乃是普遍化存在,並不僅限於問話之人所提及的山村之中。嚴之恆雖然剛剛上任,但是在四明山上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等事,只是那時他們只是需要耕種者繳納稅賦即可,並不涉及到歸屬問題。
嚴之恆想了想,繼而回答道:“此類事情孫府尊確實未曾與本官提及過,不過還請各位父老相信官府會處理好此事,今日之會結束後本官便派人去府城,過幾日便會有訊息,還請各位父老稍待時日。”
就這樣,能夠回答的,嚴之恆便盡力回答,而暫時還不知道如何解決的,他也當面記錄下來,表示一定會派人向陳文和孫鈺二人問清楚。
不過,相比徵用荒地建立衛所,對於嚴禁貪腐,士紳百姓們還是喜聞樂見的,同樣數額的賦稅,政治清明時和**盛行時徵收數量可謂截然不同,而差的就在這些收費上。府衙下達的這條政令,在士紳百姓們看來雖說未必能有多大的效果,但是明軍剛剛光復此地,需要的便是威信。
這威信一詞,一個是威,一個便是信。此前明軍以大量的新兵且在兵力劣勢的情況下擊退了圍剿的清軍,而後更是全殲了撫標營,處死了俘獲的撫標營戰兵,同時收復了整個金華府,威之一字自然是有了;而現在,明軍卻的便是信用,所以政令的執行肯定會被加大力度的進行監督,至少也會比正常情況下少收些吧。
只是這裡面幾家歡喜幾家愁,其中很有些家族家中頗有些在官府中擔任小吏、衙役,亦或是給這些小吏、衙役幫閒之人,尤其是幫閒,“漲工資”的事情與他們無關,自然是滿腹怨言,眼下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向知縣申訴,但結束後也總要說道說道,以保全大夥的利益不受損害。
不過不管怎樣,嚴之恆以及其他知縣所遇到的這些問題與衛所的關係並不是很大,尤其是那些擁有永業田的軍戶,更加不必理會此事,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二十年內他們是無需繳納賦稅的。
陳文和孫鈺聯名的政令下達後,東陽縣城外的老營軍屬和隨軍百姓安置大營可謂歡聲一片。無論是軍屬,還是隨軍百姓,作為這支前大蘭山明軍餘部,眼下浙江最後一支成建制的明軍的支持者,他們都將是這一系列政令的受益者。
擁有田土,只要努力耕耘,便可收穫希望。即便是隨軍百姓將要分到的軍租田,繳納稅賦的同時也無須承擔徭役,比起他們在四明山時都要強。唯一一點,便是田土還是歸衛所所有,雖說他們當初遵從命令隨軍南下,此後又始終追隨明軍,陳文以此為由宣佈不會收回田土,但是這土地畢竟還是衛所的,遠不及地契上寫著自家的名字來得安心。
不過比起備補兵和那些隨軍百姓,戰兵、軍烈屬、傷殘將士分到的田土無須繳納賦稅,每每收穫的都歸自家所有,即便是需要佃戶耕作,那也能收取佃租,畢竟無須自家做事情便可收穫,有了這時間做些別的活計也可以多一份進項。
安置大營東側的一處茅草屋裡,丁家的寡婦和兒子正在對著四明山殿後戰陣亡的老兵丁克己的牌位行禮,訴說著這個好訊息。
作為丁克己的遺孀和獨子,丁家母子自然而然的享受到了撫卹田的待遇,這是陳文在天台山上就許諾過的,而今天也終於